娘从石家的人手里接过一个十二版贴,交给了福老爷,福老爷才牵着双至上了八人大轿。
十二版贴也叫上轿贴,是必不可少的,往后不管是婆媳、夫妻口角,这上轿贴往往是新娘子斗气的本钱。
双至上了花轿,福敏修给福老爷递上一盆清水,福老爷见了,眼眶又湿润了,他接过清水,泼上了花轿,喜娘在一旁笑唱着“清水泼上轿,家前家后世世好,清水泼过去,家前家后双双富。”
双至手捧着玉如意,泪水凝在眼中,她知道,爹一直认为她嫁得太委屈,如果不是为了整个福家,她根本不必嫁得这么仓促,虽然她的嫁妆称得上十里红妆,但不管是爹还是娘,甚至大哥,都对她充满愧疚和怜惜。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
嫁给石拓,还是嫁给别人,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何况石拓还能保住他们福家,这不是更好么?她今日这么伤心,完完全全,只是因为舍不得。
这一路上去石家,她都不能开口说话,花轿也不曾停下,她只觉得自己被这厚重的凤冠霞帔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下轿,被喜娘牵着她越火烟,听着喜娘熟稔地唱着吉祥语,周围都是一片闹哄哄的,双至却觉得好像这一切与自己无关。
“姑娘,要进厅堂了。”喜娘在双至的手腕上紧紧一握,把双至的思绪拉了回来。
喜娘提声唱着,“一步新婚,二步男孙,三步三元及,四步四季吉祥,五步五子登科……”
双至一共走了十步,停在了厅堂中央,她低垂着眼眸,见到一双大脚停在她面前,从喜娘手中接过她的手,轻轻握在手中,温暖的,厚实的,粗粝的……
是石拓的手。
他们在石家长辈的唱声下,拜了天地,随后又拜了司命君和祖先,这才算礼成,送进了洞房。
双至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终于,要正式见面了吗?
一步一步,她被石拓牵着走到新房,眼前只有一晃一晃的大红色,她看不到其他。
不知走了多久,耳边传来石拓低沉的声音,“仔细门槛。”
惶恐的心,注入了一丝温暖,她感谢他的细心。
进入新房,喜娘放下了帐幕,唱道,“和合成双,两不相亏,白头到老。”
之后,才让双至和石拓一同坐下。
“新郎官,可以为新娘子揭开红巾了。”喜娘笑着提醒石拓。
双至双手紧捏着衣袖,连呼吸都快停滞了。
石拓从喜娘手中接过喜秤,轻轻揭开了红巾。
“恭喜新娘新郎从此龙凤如意称心如意。”喜娘乐呵呵在旁边叫道,一个年长一些的妇人马上从怀中摸出一个看起来很丰厚的红包递给喜娘,喜娘拿在手中掂了掂,笑眯了眼。
双至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石拓,不知道他会是什么表情。
“新娘子,要把凤冠取下。”喜娘过来为双至取下凤冠,还有头上的花髻,把取下的花髻盛以朱漆木盘,这是要捧着去给亲友们观赏的。
接下来,便是新郎新娘独处,和喝合巹酒的时间了。
石拓不知如何形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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