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一双眼睛从顾湛的脸上离开,最终定格在了那张雍容华美的俏脸之上。
若是以前,看到他受伤,她定然会心疼。
可是现在,她却是一脸冷漠,那双总是含着深情的眼睛,此时冷若冰霜,淬着利刃。
忽然,她朝着他走了过来。
沈逸之的心中陡然升起了一丝希冀。
而那矜贵骄傲的男子,眸中则是划过了一抹委屈之色。
都这样了,还是放不下他吗?
冷澜之没发现顾湛的神色有什么不对,走到沈逸之面前,她背对着众人,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宛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男子。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点气质可言?
他就是一条丧家之犬!
一条被扒开了虚伪外衣,露出了肮脏腐败的内里的丧家之犬!
在只有沈逸之能看到的角度,她缓缓卷起了长长的广袖,露出了鲜红欲滴的一点。
沈逸之瞳孔猛缩。
冷澜之漫不经心地放下袖子,神色厌恶:“本宫以前怎么会觉得你是什么天下无双的翩翩公子?明明就是一个满脑生疮、思想恶心至极的粗鄙之人!
你的思想,与大街上那些乞丐无异。”
沈逸之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了。
她竟然把他比作大街上的乞丐!?
不不不!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的守宫砂还在!
他又是惊喜又是疑惑,脱口而出:“可你昨晚夜不归宿……”
冷澜之冷冷一笑。
男人啊,明明自己三妻四妾,还喜欢搞私生子,却要求女人为他们守身如玉。
“昨夜太子妃身体不适,本宫跟着去了太子府,而后太子妃查出已有身孕两个月,本宫高兴,就在太子府多待了一会儿。之后天色太晚,本宫便懒得回公主府,直接宿在了自己兄长的府上,有什么问题吗?”
沈逸之愕然,怎么也没想到事实会是这样。
冷澜之不再给他说废话的机会。
彼时,府中早有人拿出了文房四宝和一张小桌子。
冷澜之龙飞凤舞,一封休书便跃然于纸上。
沈逸之看着那飘落到自己眼前的休书,两眼赤红:“我不认!”
长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阴影终于消散,冷澜之神清气爽,心情不错地提醒道:“沈世子,你现在应该担心的不是这份休书,而是你的性命能不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