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生气。”
这话明明说的语气平淡,没有咆哮也没有愤怒质问,但沈临安竟然奇迹般地止住了哭声。
他听进去了。
而且深刻地知道公主母亲说的是对的。
他低着头,抽抽噎噎、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确实推了她!”
赵氏只觉得脑子里有一道闷雷炸响。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乖孙竟然真的无缘无故地对别人动手!
当然,她生气的并不是动手这件事。
她只是在气自家孙子怎么这么蠢,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手?
就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吗?!
沈逸之心头一哽,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又看向了冷澜之,却见冷澜之一脸淡然。
没有生气也没有真相浮出水面、沉冤得雪时的痛快。
她非常平淡,平淡的好似这件事与她无关一样。
察觉到这一点,他不知怎么的心里就非常不舒服。
就好像他们今日的所作所为,活像在街上进行表演的猴子一样。
抓耳挠腮,滑稽逗趣,却唯独勾不起人心中的情绪。
因为他们所处的立场不同,她是高高在上的局外旁观的客人,而他们一家都是那上蹿下跳的畜生。
他摇摇头驱散了这种荒谬的念头,沉声问道:“祥云书院会开除你,也是因为此事?”
沈临安呆了一下,有些茫然地摇头:“祥云书院开除我?没有啊!我离开的时候,夫子没有说要把我开除啊!”
刚才管家派人来说祥云书院将他开除的事情的时候,沈临安的心思都在如何逃避父亲的惩罚上,根本就没有认真去听。
所以这会儿他十分蒙圈。
沈逸之觉得这件事透着怪异。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产生了不安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听贺老夫人冷笑道:“他确实是听不到,当时夫子从中调和,想要息事宁人,让沈临安给我家五丫头道歉,可这小子竟然扭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责怪夫子欺负他。
像这种顽劣之徒,祥云书院不肯再浪费精力去教,不是很正常的吗?”
沈逸之只觉得人都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