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澜之进了饭厅,对婆母赵氏颔首:“婆母,公爹。”
平南侯乐呵呵地点头。
赵氏满脸不高兴。
自打大婚,冷澜之一直唤她“母亲”,每日晨昏定省都会过来请安,对于伺候她这个婆母的事情,也是事必躬亲。
自打那日的螃蟹事件后,这女人就变了嘴脸。
哼,就知道这些皇室千金不是好的,浑身上下也就只有身世能看。
平南侯府传承至今不过三代。
老侯爷原本只是一介农民,因服役而入了军营,又因为人机灵和骁勇善战了下了赫赫战功,从小小马前卒一跃成为了显赫的平南侯。
因年轻时受了不少伤落下了病根,老侯爷入京后没几年就病逝,老侯爷夫人因伤心过度,没过两年也随着去了。
现在的平南侯是老侯爷的独子,没有兄弟,只有两个已经嫁人的姐姐。
平南侯没多大本事,每日里只会招猫逗狗、还在外面惹出了不少风流债。
赵氏本是一介农妇,即便入京二十多年,也没能熏陶出太多贵族气质,言语思想间时时都透着粗鄙,却又极为讲究排场。
帘子再次被人掀开,沈逸之走了进来。
如今的他褪去了青涩,轮廓分明,初见时温润如水的眸此时宛若寒潭,深不见底。
若只看脸,冷澜之依旧会在第一眼被他吸引。
“逸之!我的儿啊!”赵氏扑了过去,捏捏沈逸之的胳膊和肩膀,声音哽咽:“瘦了!”
她拿着帕子擦拭两下眼睛,语气嗔怪:“你说你,自打成亲后就没再在家里住过,好似咱们侯府有什么洪水猛兽是的。”
冷澜之眸中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她放着华贵的公主府府邸不去住,为这个家辛苦操持了六年,到头来只落得个“洪水猛兽”的骂名。
只是,人家没明着说,她也不能对号入座,便端起茶杯,用盖子轻轻拨弄着已经舒展开的叶片。
“好了娘,我这次回来,暂时不走了。”
沈逸之说着,冷冷看了那雍容华贵的女子一眼。
若不是她,他也不用困在盛京。
女子并未看他,唇畔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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