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夏孟秋被他说得诚惶诚恐。她都忘了他们现下这情形是多么暧昧多么的不合时宜,只觉得这孩子,看着牛高马大年纪也不小了,还真是玻璃心呀。
受伤的孩子万事大,于是夏孟秋只得无奈地扭着姿势点头哈腰地说:“嗯嗯,是我的错,您痛苦,您最痛苦。”
只要他能平安把她送回家里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梁盛林滞了滞,问她:“那好,你说,你错哪了?”
“呃,我错了,我错在,嗯,我错在,不该乱跑。”在这种情况下,从善如流见风使舵,它就是种美德。
“还有呢?”
还有?夏孟秋苦苦地思索,刚才梁盛林明明好转的情绪是因为她哪一句话暴跳起来的。想了想,她不得不承认:“我是缺心眼儿,您老批评的非常对。”
噗,实在很不想,可梁盛林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面对这样的夏孟秋,他觉得,他的痛苦,那就是天边的浮云,忒不值得。
当他为她着急上火的时候,她在看天上云卷云舒;当他因为自己对她的感情而纠结得头疼欲裂时,她却把他摆在了和那些素昧平生的人一个位置上头。
他这是何苦来哉?
不过他终于笑了,夏孟秋却是松了老大一口气,这才想起自己还被人家搂着呢,忙小心地退了出来,觑着他的脸色,说:“那什么,梁先生,其实我跟她们上去吧,是觉得,那就是些爱胡闹的孩子,我顺了她们的意,或者以后就会少了麻烦了,哪知道。”
她叹一口气,未尽之言是:哪知道,麻烦会更大。
梁盛林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没有回应她的解释,只淡淡地说:“回去吧。”
……直到上了车,夏孟秋才深深地觉得,今天的她和梁盛林,完全就是不在一个频率上的。
回到家的夏孟秋,累得就像是刚打了一场大仗,对手虽然是灰飞烟灭了,但她自己也差不多是神形俱损。
她从来没有这么辛苦过,挖心挖肺地从脑海里不断掏记忆中的笑话去哄人开心,偏偏人家还不领情,虽不至于全程都冷着一张脸,但到底,不甚开心。
那模样,似乎一直都在控诉她:看,都是你的错。
耍宝耍到后头,她自己都受不了了,那时候,她对程东的佩服,就如那滔滔长江之水,奔流到海不复回。
他程少爷是怎么样做到耍宝得不到回应还能开心得犹如中了大彩票一样的?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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