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方正面露‘惊讶’,急忙道:
“那该如何是好?”
“方公子莫急。”严大人摆了摆手: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只要在堤坝不支之前加固就不是什么大事,但加固堤坝也非一句话的事。”
“需要劳动人工,需要搬运泥沙、青石,各方面都要花销,没个几万两银子是做不下来的。”
说着双目炯炯看来,意思不言自明。
“几万两?”方正声音微顿:
“加固堤坝事关无数百姓的生计,方某的地也在附近,自也不想出现水患,既如此……”
“我愿出五百两银子,以助固堤!”
“五百两?”严大人眉头皱起,摇头道:
“杯水车薪。”
“方公子,你的方瓷生意日益兴盛,年入数千两白银不止,何必吝啬这区区些许银两。”
“真要堤坝崩塌,你的损失又何止五百两?”
“严大人有所不知。”方正急忙道:
“方瓷非是方某一个人的买卖,还有其他几人需要分红,落到我手里的收益其实并不多。”
“也罢!”
他叹了口气,道:
“一千两,我愿出一千两白银!”
严大人没有吭声,只是端起一旁的茶盅小抿一口。
艹!
还嫌少?
方正深吸一口气,表情也变的有些难看,再次拱手开口:
“一千五百两!”
“严大人,真的不能再多了,前段时间您说需要铺路造桥,方某已经出了八百两银子。”
“再多……”
“方瓷也支撑不了。”
“一千五百两。”严大人眼神微动,终于点了点头:
“那就一千五百两吧,劳烦方公子三日之内送到县衙,这钱非是严某所需,而是为了朝廷百姓。”
“是。”
方正点头:
“严大人说的是。”
“先别急着走。”见方正起身欲要告辞,严大人伸手示意:
“还有一件小事。”
“嗯?”方正抬眉。
…………
严大人身边有两位高手,一位是有着武师修为的龚护院,一位则是较为神秘的单书生。
此人常做书生打扮,头戴儒巾,麻布长衣经年不换,手中常拿着一柄折扇,不时摇头晃脑说上几句之乎者也。
论地位。
单书生要比龚护院要高。
论修为实力。
此人手段诡异,似法师似武师,很少出手,寥寥几次出手无不阴风刺骨,让人心头发寒。
许多见不得光的事,都是此人在做。
在对方的引路下,方正来到一处偏殿,这里早有一人等候。
令狐家家主令狐安!
“令狐前辈!”
“方公子。”
“两位。”单书生轻敲折扇,伸手示意:
“都不是外人,坐吧。”
“是。”
两人应是,各自寻了个位置坐下。
任家出事后,固安县自是以令狐家为最,方府则是后起之秀,勉强能跟上令狐家的脚步。
关键是,
令狐安有意更进一步,家族精英大都去了兆南府,这几年也一直布置在府城的产业。
方正则不同。
方瓷、云织的生意扎根固安县,与诸位吏员、捕头乃至城中富户联合,根基在这里。
时间一长。
提及固安县两大家族,方府已然能与令狐家并列。
“都水使王彪本是一介水匪,其父当年乃是水匪二头领,因与另外两位水匪头目心生嫌隙,秘密受朝廷招安,偷袭杀死了结义兄弟,拿兄弟的人头换来了都水使的官职。”
单书生慢声开口:
“此人违逆朝廷,谓之不忠;杀兄招安,谓之不义;做视堤坝显出崩溃之兆祸乱百姓不闻不问,谓之不仁。”
“如此不忠不义不仁之辈,当杀!”
方正挑眉。
“单先生。”令狐安眯眼:
“严大人要杀王彪?”
“不。”单书生摇头:
“是单某看其不忿,打算与两位联手,除掉此寮,也算是为附近数县的百姓除去一害。”
呵……
方正轻呵。
这话没人相信。
单书生与那王彪无冤无仇,更不是什么行侠仗义的性格,不过既然对方如此说,他们也无意见。
“单先生。”
令狐安摇了摇头,道:
“王家老太爷可是修成护身罡气的高手,就算已经年老体衰,也不是我等能应付的。”
“不错。”方正接口:
“方某更是不济,单先生怕是找错人了。”
“哎!”单书生先是看向方正,笑道:
“方公子现今年不足三十,就已修出真气成就武师,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何必妄自菲薄。”
“至于王家老太爷……”
“此人早在八年前就卧床不起,八年过去即使不死还能有几口气?”
方正、令狐安对视一眼,没有吭声。
人的名树的影,王老太爷年轻的时候可是附近数县一霸,就算是任家在他面前也要老老实实。
对方是老了。
但还没死!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一位无漏境界的武师,就能轻而易举虐杀大周天,谁也不敢冒险。
“据我所知。”
单书生展开折扇,道:
“王家这些年行事霸道、鱼肉乡里肆无忌惮,附近的豪商早就心生不满,积怨极深,暗中联合起来欲图颠覆王家。”
“王老太爷更是从去年开始,就拿参精吊命,时日已然无多。”
“两位。”
他目视两人,道:
“由那边的富户豪商打头阵,尔等不过在一旁协助,此外还有三台县的几位高手出动。”
“怕什么?”
令狐安挑了挑眉,显出意动。
他对此也略有耳闻。
王家早些年霸道惯了,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自从王老太爷病重,就有人暗使小动作。
尤其是这两年。
王家对外态度缓和许多,更是拉拢四方豪强,奈何……
当年的事别人可没有忘记,许多人都在等着王老太爷去世,届时怕就是王家倾覆之期。
方正则一如既往不为所动。
“还有一事。”
单书生继续道:
“当年王老太爷偷袭两位兄弟,吞没了水匪诸多财产,其中不乏金银珠宝和顶尖武学。”
“甚至还有道法传承!”
嗯?
方正眼神微动,缓缓坐直身体。
令狐安更是双目一凝,下意识开口问道:
“当真?”
“十有八九。”单书生并未说死,道:
“当年王老太爷两位结义兄弟,一位是法师一位是无漏武师,他当初不过是大周天武师。”
“正是因为用计袭杀了两位兄弟,得了水匪遗产,他才进阶无漏武师。”
“能成法师、无漏武师的传承,自然不凡。”
“令狐兄?”
他看向令狐安,问道:
“你意下如何?”
令狐安眼神闪动,良久方道:
“如若有其他人打头阵,王老太爷也确实无力出手,在下可以出手,但得手之后除了金银财物之外,王家的功法传承要分我一份。”
“这是当然。”单书生面露笑意,点头道:
“以令狐兄的实力,占一份理所应答,而且除了可能有的真意观想图,传承可以复印。”
随即转头看来。
“方公子?”
“抱歉。”方正轻叹:
“方某心有余而力不足,在下刚刚进阶武师,底蕴还不扎实,贸然前去不过是送死。”
“再说……”
“有诸位高手前往,多方某一人、少方某一人也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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