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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四雷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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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方正面露‘惊讶’,急忙道:

    “那该如何是好?”

    “方公子莫急。”严大人摆了摆手: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只要在堤坝不支之前加固就不是什么大事,但加固堤坝也非一句话的事。”

    “需要劳动人工,需要搬运泥沙、青石,各方面都要花销,没个几万两银子是做不下来的。”

    说着双目炯炯看来,意思不言自明。

    “几万两?”方正声音微顿:

    “加固堤坝事关无数百姓的生计,方某的地也在附近,自也不想出现水患,既如此……”

    “我愿出五百两银子,以助固堤!”

    “五百两?”严大人眉头皱起,摇头道:

    “杯水车薪。”

    “方公子,你的方瓷生意日益兴盛,年入数千两白银不止,何必吝啬这区区些许银两。”

    “真要堤坝崩塌,你的损失又何止五百两?”

    “严大人有所不知。”方正急忙道:

    “方瓷非是方某一个人的买卖,还有其他几人需要分红,落到我手里的收益其实并不多。”

    “也罢!”

    他叹了口气,道:

    “一千两,我愿出一千两白银!”

    严大人没有吭声,只是端起一旁的茶盅小抿一口。

    艹!

    还嫌少?

    方正深吸一口气,表情也变的有些难看,再次拱手开口:

    “一千五百两!”

    “严大人,真的不能再多了,前段时间您说需要铺路造桥,方某已经出了八百两银子。”

    “再多……”

    “方瓷也支撑不了。”

    “一千五百两。”严大人眼神微动,终于点了点头:

    “那就一千五百两吧,劳烦方公子三日之内送到县衙,这钱非是严某所需,而是为了朝廷百姓。”

    “是。”

    方正点头:

    “严大人说的是。”

    “先别急着走。”见方正起身欲要告辞,严大人伸手示意:

    “还有一件小事。”

    “嗯?”方正抬眉。

    …………

    严大人身边有两位高手,一位是有着武师修为的龚护院,一位则是较为神秘的单书生。

    此人常做书生打扮,头戴儒巾,麻布长衣经年不换,手中常拿着一柄折扇,不时摇头晃脑说上几句之乎者也。

    论地位。

    单书生要比龚护院要高。

    论修为实力。

    此人手段诡异,似法师似武师,很少出手,寥寥几次出手无不阴风刺骨,让人心头发寒。

    许多见不得光的事,都是此人在做。

    在对方的引路下,方正来到一处偏殿,这里早有一人等候。

    令狐家家主令狐安!

    “令狐前辈!”

    “方公子。”

    “两位。”单书生轻敲折扇,伸手示意:

    “都不是外人,坐吧。”

    “是。”

    两人应是,各自寻了个位置坐下。

    任家出事后,固安县自是以令狐家为最,方府则是后起之秀,勉强能跟上令狐家的脚步。

    关键是,

    令狐安有意更进一步,家族精英大都去了兆南府,这几年也一直布置在府城的产业。

    方正则不同。

    方瓷、云织的生意扎根固安县,与诸位吏员、捕头乃至城中富户联合,根基在这里。

    时间一长。

    提及固安县两大家族,方府已然能与令狐家并列。

    “都水使王彪本是一介水匪,其父当年乃是水匪二头领,因与另外两位水匪头目心生嫌隙,秘密受朝廷招安,偷袭杀死了结义兄弟,拿兄弟的人头换来了都水使的官职。”

    单书生慢声开口:

    “此人违逆朝廷,谓之不忠;杀兄招安,谓之不义;做视堤坝显出崩溃之兆祸乱百姓不闻不问,谓之不仁。”

    “如此不忠不义不仁之辈,当杀!”

    方正挑眉。

    “单先生。”令狐安眯眼:

    “严大人要杀王彪?”

    “不。”单书生摇头:

    “是单某看其不忿,打算与两位联手,除掉此寮,也算是为附近数县的百姓除去一害。”

    呵……

    方正轻呵。

    这话没人相信。

    单书生与那王彪无冤无仇,更不是什么行侠仗义的性格,不过既然对方如此说,他们也无意见。

    “单先生。”

    令狐安摇了摇头,道:

    “王家老太爷可是修成护身罡气的高手,就算已经年老体衰,也不是我等能应付的。”

    “不错。”方正接口:

    “方某更是不济,单先生怕是找错人了。”

    “哎!”单书生先是看向方正,笑道:

    “方公子现今年不足三十,就已修出真气成就武师,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何必妄自菲薄。”

    “至于王家老太爷……”

    “此人早在八年前就卧床不起,八年过去即使不死还能有几口气?”

    方正、令狐安对视一眼,没有吭声。

    人的名树的影,王老太爷年轻的时候可是附近数县一霸,就算是任家在他面前也要老老实实。

    对方是老了。

    但还没死!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一位无漏境界的武师,就能轻而易举虐杀大周天,谁也不敢冒险。

    “据我所知。”

    单书生展开折扇,道:

    “王家这些年行事霸道、鱼肉乡里肆无忌惮,附近的豪商早就心生不满,积怨极深,暗中联合起来欲图颠覆王家。”

    “王老太爷更是从去年开始,就拿参精吊命,时日已然无多。”

    “两位。”

    他目视两人,道:

    “由那边的富户豪商打头阵,尔等不过在一旁协助,此外还有三台县的几位高手出动。”

    “怕什么?”

    令狐安挑了挑眉,显出意动。

    他对此也略有耳闻。

    王家早些年霸道惯了,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自从王老太爷病重,就有人暗使小动作。

    尤其是这两年。

    王家对外态度缓和许多,更是拉拢四方豪强,奈何……

    当年的事别人可没有忘记,许多人都在等着王老太爷去世,届时怕就是王家倾覆之期。

    方正则一如既往不为所动。

    “还有一事。”

    单书生继续道:

    “当年王老太爷偷袭两位兄弟,吞没了水匪诸多财产,其中不乏金银珠宝和顶尖武学。”

    “甚至还有道法传承!”

    嗯?

    方正眼神微动,缓缓坐直身体。

    令狐安更是双目一凝,下意识开口问道:

    “当真?”

    “十有八九。”单书生并未说死,道:

    “当年王老太爷两位结义兄弟,一位是法师一位是无漏武师,他当初不过是大周天武师。”

    “正是因为用计袭杀了两位兄弟,得了水匪遗产,他才进阶无漏武师。”

    “能成法师、无漏武师的传承,自然不凡。”

    “令狐兄?”

    他看向令狐安,问道:

    “你意下如何?”

    令狐安眼神闪动,良久方道:

    “如若有其他人打头阵,王老太爷也确实无力出手,在下可以出手,但得手之后除了金银财物之外,王家的功法传承要分我一份。”

    “这是当然。”单书生面露笑意,点头道:

    “以令狐兄的实力,占一份理所应答,而且除了可能有的真意观想图,传承可以复印。”

    随即转头看来。

    “方公子?”

    “抱歉。”方正轻叹:

    “方某心有余而力不足,在下刚刚进阶武师,底蕴还不扎实,贸然前去不过是送死。”

    “再说……”

    “有诸位高手前往,多方某一人、少方某一人也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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