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那么大雾?”
狱寺插着裤袋闲闲地走在纲吉的身旁,奇怪地环视了一□边的景物。
他们一行人进了游乐场后,基本上就是三三两两地走成了几堆,虽然远远近近地把队伍拉长了,但基本上没有分头行动的。这个游乐场是依着附近一大片原始树林建起来的,以天然怡人的环境与现代科技搭建的游乐设施的强烈对比冲击为卖点。因此,在寻找机动设施的过程中途径有着密集的树木的道路并不让人惊讶。但这里好歹也接近市区,这树木的密度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而且……狱寺左右望了望,发现除了身旁距离不过一米的纲吉,和一直被棕发少年挽着走的阮眠眠外,他居然失去了其他人的踪影。
还有身边逐渐升起的这不寻常的雾……
“等等!不对劲!”狱寺走前几步,紧紧贴着纲吉的身侧。未来的十代目那继承自血统的超直感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拉着阮眠眠听下脚步。
刚才前进中还偶尔可以听到其他游客和走在前方的同伴的谈笑声、远处过山车呼啸而过时发出的阵阵尖叫,不时能够看见附近那伫立着的巨大的摩天轮的影子和来来往往穿着游乐场制服的工作人员。而现在,包围在他们周围的只有异乎寻常的参天大树,那种高度和密度的林木,已经超过了这个经纬度所可能存在的物种的界限,变得十分可疑了。
“里包恩?里包恩是你吗?”这些天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让纲吉一发现身边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情况会不会又是那个鬼畜家庭教师弄出来考验他的。
异常的寂静在浓雾里弥漫开来,空气里没有传来预想中的回应。别说神出鬼没的里包恩了,就连山本武,京子,黑川花和那个不怎么熟悉的羽田学姐都不见了。狱寺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炸药,保持着一副随时可以攻击的姿态,掩护在纲吉和阮眠眠的身前,三个人默契地没有说话。
阮眠眠感受到纲吉握着自己的手有些汗湿,她虽然看不见,但也猜到了现在情况不太正常。少女微微捏了捏棕发少年的掌心……这孩子已经长高了那么多,性格却和当年那个放学后扑到她怀里的小男孩没有区别,柔和,温顺,与其说是与世无争,不如说是得过且过。
他已经长得那么高了,胆子还是很小,但唯一一点改变得明显的是,当年在潮湿的仓库里,是她站在男孩的面前。而现在,则是少年把她掩护在身后——先不管作用大不大,总之那份勇气和心意,让一开始对这个世界很是排斥的阮眠眠,接纳了这个有着浅棕色眼眸的孩子。
突然,狱寺听到了持续不断的、细小但是明显的噪音,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窸窸窣窣的。眼神凶恶的守护者捏紧指缝里的炸药筒,警惕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结果,当发现那声音就在自己身旁极近的地方时,少年不禁一阵紧张,咬紧了牙,在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响的时候,专心致志地等待着那异动背后的突袭——
“呜哇。”
一个稚嫩的嗓音仿佛松一口气一般叹了一声,已经把神经绷得死紧的狱寺察觉到声音是从自己挎着的旅行包里发出来的时候,“啊”的一声就把它抛了出去,同时动作流畅地往同一方向送上了两枚炸药。“嘭嘭”的两声爆炸,从旅行包里钻出来的孩子被炸了个一头一脸的灰。
“唔……唔……蓝波大人……要忍耐……”
奶牛装的小孩子憋了一眼腔的泪水琥珀之剑。因为在路上太过吵闹,波维诺家族派出来的这个□的小杀手中途就被里包恩残忍地塞到了山本的旅行包里,然后在逛游乐场的路上,辗转到了狱寺手上,如果他不是此时突然冒了出来的话,大家都快要忘记还有这么个熊孩子跟着他们来了。
被猝不及防炸懵了的蓝波一边嘟囔着,一边慢吞吞地从头发里往外扯武器,手榴弹啊、机枪啊等等以体积来说藏在那种地方极不科学的玩意被他随手就抡了起来,“呜哇哇哇哇”地大哭着朝狱寺的方向就开始猛攻!
“喂!可恶!你冷静点啊!”狱寺随手捡起一根树枝,猛地把迎面抛过来的手榴弹打开。这种大的玩意可以拍开,但枪械喷射出的无序的子弹可就硬扛了。这个意大利少年想也不想,一边抱怨,一边就礼尚往来地朝蓝波的方向死命丢炸药。接连的爆炸声、子弹声和孩子呜哇大叫的哭泣声混杂在一起,让目睹这一切的未来的彭格列首领十分无语。
——你们俩都冷静一点啊拜托!现在是玩的时候吗?!!!
家里每天都上演全武行,让纲吉属于正常人的那部分判断力逐渐被腐蚀。即使是现在这个炸药和弹药乱飞的极其凶险的场景,在沢田家的小儿子看来只是在玩而已。他忍了忍,没忍住,把阮眠眠扯到比较远离那边“玩得兴起”的两人的地方后,才走回去大声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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