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她暗暗冷哼一声,重华宫后的梨花树已经砍去,这里的又留着干什么?
周熙烨摆摆她的手,口吻不容置疑地吩咐道:“去树下站着。”
陆嘉应心底一凉,一步一步移动着自己的脚步站到了树下。
周熙烨的眼神一下悠远开来,他盯了她好久,眼里的情绪翻滚开来。陆嘉应看不懂,却听到他又一声的吩咐。
“笑!”
怎么笑?她硬生生牵起了嘴角,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周熙烨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阴沉无比,他说出来的话就如同寒冬里最为冷硬的冰。
“笑得不对!”
很久之前的春日里,梨花树上开满了白雪一般的花。她在树下笑得如同艳阳一样,他亲手替她戴上了自己亲手雕刻的木簪子。他在她的唇角轻轻地印下一个吻。
那时候陆嘉应当真觉得仿佛这就是天长地久。
周熙烨见她愣神,终于走到了她跟前,面色不变,一字一顿地说:“你笑的时候应该嘴角轻轻上扬,勾起两个酒窝。”他僵硬的手指扣住她的下颌,又道:“不是像你这样,不情不愿,比哭还要难看。”
陆嘉应立马换上一张楚楚可怜的脸,低低地叫:“皇上……”
周熙烨双眼一眯,大手下移,“刷”地一下准确无误地掐住了她的脉门。
这一刻,陆嘉应终于看到他眼里不再掩饰的无边无际的厌恶。
他手越收越紧,陆嘉应气息不顺,小脸涨得通红,双眼登时通红。她想低低地求,可是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终于她开始奋力挣脱,开始拳打脚踢。只不过为时已晚,气力不足,就跟猫挠一样。
周熙烨又伸出一只手缚住她乱动的双手,他凑到她耳边突然笑得阴狠无比:“既然要学,就要学得像。”
陆嘉应眼前已经出现白光,这句话在她耳边回旋,下一秒几乎要死去。
终于,周熙烨大发善心,“砰”得一把就把她甩在了地上。
陆嘉应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呼着气。
周熙烨却又狠狠地踢了她一下,阴测测地笑着问她:“爱妃,是谁让你叫朕阿烨的?”
陆嘉应双眼一闭,眼泪滚滚而出,继而开始啜泣,突然就爬到周熙烨的脚下,抱着他的脚哭道:“皇上,皇上。臣妾错了,是贵妃姐姐跟臣妾说您喜欢这么被称呼的。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
周熙烨眼神“嗖”的一黯,弯下了腰,又将陆嘉应拉了起来问道:“是么?”
陆嘉应连忙点头,又保证:“臣妾再也不敢了!皇上让臣妾学谁臣妾就学谁!”
周熙烨听毕,眉头一皱,若有所思地望了她一眼。然后甩下她就走了。
陆嘉应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之后才排掉了身上的灰尘,擦了擦眼角的泪。周熙烨从来不轻易相信别人,上次她不惜让自己大病一场,却没想到还是没让他对自己放低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