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疯魔。
“劈啊!劈啊!你倒是劈啊!”
少有人见过孟浪此刻的行止,其人或进或退,或笑或哭,或抢步上前作势欲抢夺谢观星手中钢刀,或攥起双拳转而用力击打着自己的脸孔。
漠然望着眼前如猴子般窜来窜去的孟浪,谢观星一脸苦笑开口说道:
“孟兄莫恼,此处无法凝聚真气,而谢某手中刀乃故人之物,若施以蛮力只怕会伤及锋刃!”
听闻谢观星开口,嘴皮都咬出鲜血的孟浪忽然停住动作,待定定看着谢观星双眼半晌,孟浪嘴角一撇,语带哭音说道:“谢兄啊!往日见你并非痴傻之人,今日怎这般糊涂!一柄刀而已,你我当下生死尚且难料,倒哪来得这许多顾忌!”
“孟兄说的是,谢某当真是……”
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谢观星话说半句便不再言语,一时间在场三人也唯有看着着那片碑石消失的区域默不作声。
“罢了!罢了!谢兄既是应画之人,总不至于困死此处,小弟方才行止孟浪,还望谢兄你莫要放在心上。”
一屁股坐向张英身侧,孟浪小声嘟囔了两句,然而其人言语虽略显恭顺,那难以抑制的鄙夷神色却溢于颜表,张英见状,唯恐殃及池鱼,忙不迭向谢观星所在的方向挪了挪,这一行止当即引得孟浪翻起白眼。
狠狠瞪向张英,孟浪开口骂道:
“躲什么躲?难不成还能吃了你?素闻武技之高境也如道境相仿,知唯一则心无旁骛,取敌首纵使万千神魔庇佑我亦独往,今日得见谢兄大能方知此言差矣!那该停下来的时候总还是要停下来的!你我能跟着这样的人物,倒有什么好怕的?”
不冷不热的挖苦令谢观星双颊微微泛红。孟浪多半没能想到,自己指桑骂槐的一番言语却恰好捅到了谢观星的痛处。
眼见着那块碑石缓缓消退,莫要说孟浪,即便是谢观星自己也有些按耐不住。一如孟浪所言,武技之巅峰恰在这忘我忘念守执唯一,倘若换作往日,莫要说脚下没有真气,只要谢观星意在断石,即便手持一柄木刀谢观星也不会生出一丝一毫的犹豫怀疑,可今日不知道是怎的了,就在谢观星钢刀行将出鞘的当口,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却生生动摇了谢观星已然坚定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