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丽娘病愈后,来云兰院看过阮珺几次。阮珺冷眼旁观,见她对云兰院的丫鬟婆子们和蔼可亲,对大丫鬟东琴、南书谦和友善,让人抓不到半点错处,心中就忍不住郁闷,想给她添点堵。比如见她站在白玉兰树下,扔个风刃削朵本就凋零欲落的花儿下来砸她脑袋。
整朵的白玉兰颇有一点分量,砸在头上虽不是很疼,也让猝不及防的卢丽娘吓了一跳,固定发髻的银簪被砸歪,几缕青丝调皮地跑了出来。阮珺见状眉开眼笑,难得有正大光明嘲笑的机会,不笑就是傻子。
阮珺出手不算频繁,怕打草惊蛇,只是抓住机会顺势而为。然卢丽娘涵养很深,无论出什么意外,她都能淡淡一笑,然后温和地提出一些建议,这玉兰花太高了,不如将枝条修建一下,这院子里有杂草碎石子,还是让小丫鬟收拾干净了为好……
因着一点对卢丽娘不痛不痒的教训,反倒让卢丽娘抓住机会绵中带刺地批评起自己院里的丫鬟婆子,阮珺觉得甚为没趣,悻悻罢手。
卢丽娘回到月香院,见苏嬷嬷关上门窗,顿时卸下了温柔的笑意。“嬷嬷,你说这云兰院是不是跟我相克,怎我每次去,都会出些意外。别是那院里还藏着个高手吧?”
苏嬷嬷不紧不慢地给她倒了杯茶:“应该没有了。据老奴观察,夫人身边只有西剑会武艺。”
卢丽娘端起茶盏,抿了口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本想西剑若是选择留下,日后倒还费些功夫。没想到她是第一个走的。还是嬷嬷你有办法。我只在老爷面前略提了提,说了几句她们的好话,老爷就替我出手了。只是发还卖身契,倒是便宜了那丫头。”
“走了也好,留下终究是个麻烦。”苏嬷嬷面无表情地道。
卢丽娘点头:“那东琴南书,嬷嬷可有什么办法?她们两个心思缜密,谨言慎行,又相互提醒,很难抓到错处。”
“不如祸水东流,分而击之。”
一个月眨眼而过,阮府之中平静祥和。或许是前些时间,请假太多,也或许是最近吏部事情繁杂,阮文诚最近忙碌得很,每日里早出晚归。阮珺整个月竟没见过他几面。看卢丽娘的架势,她猜测,爹爹是不是已让她暂理内宅了。虽说她一个半主半奴的姨娘没权利管事,但前世她还不是一管十几年,最后连外祖家都认可了。
一日早上,阮珺正惬意地晒着太阳,忽闻陌薇院方向传来一阵哭闹吵骂声。“东琴姐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正跟东琴请教女红的小丫鬟竹香好奇地道。
“不用。”东琴闻言,斥责道:“你忘了云兰院的规矩了?”
“没有。”竹香吐了吐舌头,“不管闲事,不传是非,循规蹈矩,安守本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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