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子下棋。
那自己呢?
自己现在何尝又不是一颗棋子?自己有安禄山的勇气,成为棋手吗?
祖父对自己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己能成为棋手。
李邺闭上了眼睛,棋手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需要具备天时地利人和,自身还要有强大的实力,以及做棋手的意识。
历史上的郭子仪可以做棋手了,但他还是缺乏做棋手的意识,最终甘愿为棋子。
实力不足,时机不到,还是得收殓起来,老老实实做一颗棋子,一颗有价值的棋子,而绝不能像张垍那样成为弃子。
李邺也终于明白李隆基让自己查案的意图了,自己父亲效忠谁不重要,关键是自己。
自己究竟是烧太子的香,还是烧他的香?
如果自己查出是庆王李琮刺杀驸马张垍凶手,会不会告诉太子?
李隆基出了一道题,让自己来解,解开了,就会看懂他的警告,警告自己不要和太子走得太近,父亲可以继续做礼部侍郎,甚至高升。
如果解不开,科举案就会继续查下去,父亲一定会涉案,罢官免职都是轻的,自己还能不能再回河中,也不一定了。
李邺把安禄山的信收起,这封信他不可能再给任何人看了。
“什么?”
李岱吃了一惊,“驸马张垍是庆王李琮刺杀,为什么?”
李邺微微笑道:“父亲其实不必知道为什么?你只要明白,我们所有人都是天子的棋子,安安心心做好棋子就是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太子派系,也是天子在棋盘中的安排?”
李邺摇摇头,“棋盘中的棋子是我,父亲不过是我投射在棋盘的影子,弈棋者只会盯着棋子,不会去注意影子。”
李岱终于有点懂了,他半晌苦笑道:“你祖父早就给我说过,我和你母亲,只是你在长安的人质。”
李邺微微笑道:“是双重人质,一是不得造反,二是我不得烧太子的香。”
李岱着实有点沮丧,到头来,自己连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李邺明白父亲的感受,安慰他道:“下棋只是一种权力游戏,治理天下才是正事,父亲是做正事的人,没有必要去玩这种权力游戏,你只要心怀天下百姓,兢兢业业做个好官,这又何尝不是一盘棋,治理天下的大棋。”
李岱点点头,“我明白了,其实我根本就不用在意,自己是不是太子派系?”
李邺笑了笑,“和太子搞好关系也不错,别参与太子的权力斗争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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