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特殊的监狱,只有一大一小两顶帐篷,四周被高达两丈的栅栏包围,四周有士兵站岗,每天只有一名送饭的士兵进去,提审的官员也会进去,小帐篷就是审问区。
一般不允许家人探望,但李邺有高力士的特别许可,他也进去了。
李渝只有二十余岁,他是嫡长孙,但他不是长孙,他上面还有三个堂兄,但都是庶子所生。
李渝虽然和他父亲一样对李邺充满嫉妒,认为祖父偏心,但现在他落难了,他也知道只有三十八郎能救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就指望眼前这个兄弟了。
“为什么要认罪?”李邺不满地质问道。
李渝低下头小声道:“我想把罪责自己承担下来,不想牵连到父亲和祖父。”
“你不知道一旦认罪了,你会被天子下旨处死吗?”
李渝抬起头,眼睛都是惊恐,“他们告诉我,最多是革职流放,从来没有官员因为镇压农民闹事而被处死。”
李邺忽然明白了,这个家伙还真以为那些农民是他下令杀死的,他居然没有发现里面的蹊跷,难道他手下官员在集体隐瞒他吗?
“事发时,你不在现场吗?”
李渝摇摇头,“本来我在现场,但当时场面很混乱,捕快们就保护我先撤离了。”
“那其他捕快没有告诉你,六十几个农民是怎么死的?”
“我没有细问,后来邹县丞告诉我,死了六十余人,很多捕快都害怕,跑掉了,当时我也很害怕,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件事,邹县丞和王县尉都劝我,先把消息封锁,以免全县民众激愤,从而引出更大的暴乱,等事态平息下来后,再向朝廷汇报。”
李邺点点头,“所以你下令封锁消息,是担心引起更大的暴乱。”
“正是!”
李邺明白了,这位李渝被县尉和县丞联手坑了,他居然一无所知。
李邺摇摇头,“如果我告诉你,那些农民根本不是你手下捕快所杀,你信不信?”
“什么?”
李渝一下子愣住了,“怎么会,那是谁干的?”
“应该是一群凶徒埋伏在半路,趁混乱时用弩箭射杀百姓,然后迅速逃走。”
“弩箭?”
李渝喃喃自语道:“我们可没有配备军弩。”
李邺淡淡道:“所以我才问你,你手下有没有告诉你,那些农民是怎么死的?”
李渝痛苦地抓着头发,“没有人告诉我,他们为什么不说?”
李邺望着他道:“希望下次审问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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