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
战事已进入到尾声,鞑靼人在经历了河岸的惨败之后,有的直接被杀穿溃不成军,有的则提前逃离战场,更多的是在负嵎顽抗,不过随着战事的推进,大明一方的武器和弹药并未见衰竭之气象,以至于鞑靼人试图想来个力挽狂澜,也是做不到的。
唐寅亲率他的四千多残军,从河西岸一路追击,光是这路人马所斩获的鞑靼人,就有一两万人之多。
而此时张周所部,正在围攻鞑靼可汗巴图蒙克的中军,他们已成为战场上最后负隅顽抗的力量,总兵马数量仍旧有七八千,近乎是张周所部的三倍以上。
双方在周旋之时,唐寅已放弃了往西继续追击残军,而是先行带着两千兵马渡河,试图协助张周完成最后的厮杀。
不过在唐寅带兵马过河之后,方才发现这头的战事已基本结束,以对方三分之一的兵马,将对方给困住,然后逐渐蚕食,最后只有少量的鞑靼人马突围成功。
张周麾下的兵马已放弃了缓慢推进的战车模式,而改成了用骑兵来机动性追击和截杀,以确保鞑靼主力不全面溃逃。
……
“蔡国公……”
当唐寅迈着沉重的步子,出现在张周面前时,曾经风华绝代的唐伯虎,此时就好像是个沧桑的老人一样。
没有马,就只靠两条腿走路,这也是为什么唐寅放弃追击的原因。
他麾下的人马已苦不堪言,有的甚至饿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有点力气,能帮忙完成这场战事,没临阵退缩就很不错了,现在指望他们去完成更多的战场任务,近乎是办不到的。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唐寅甚至有点睁不开眼,因为还有刺鼻的气味,眼睛都觉得火辣辣地疼。
张周从马上下来,旁边是一身银甲的王明珊。
在这一战中,王明珊保护在张周身边,虽没遇到太大的危险,但也让她赢得了战场上将士的足够尊重,在战场上有这样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师弟可还安好?我已让人扎营,并埋灶生火,你带的人过来之后,先让他们吃饱。”张周好像很体贴,都已经为唐寅麾下的兵马准备好了吃饭的家伙事和菜汤、米汤等物。
大概也是知道他们经历这样一场血腥之战后,肉暂时是吃不下去了。
唐寅望着不远处的硝烟,问道:“鞑靼人的主力……”
“他们已经溃败了。”张周道,“鞑靼小王子,巴图蒙克正在带兵往北边的大漠溃逃,我已派了兵马去追击,争取把他给擒获或者杀死!”
唐寅听完之后,不由带着极大的羡慕,他问道:“此番您为何以此冒险?看您带的兵马,并不多。”
张周笑道:“贵精而不贵多,如果我带一万以上的兵马来,鞑靼人就未必会与我决战,如此做,也是给他们信心,让他们觉得有机可趁。”
“那您这边……”
“损失也不小。”张周道,“刚汇报上来的,至少损失了六百人,好在没一路被彻底打穿,若如此的话,最后胜负难料。鞑靼人的骁勇无畏,也是让我见识到了。”
唐寅心中暗叹,就用六百人的损失,这是取得了多大的战果?
“大人!”
就在此时,张锐也骑马而来,他跳下马直接给张周单膝下跪行礼。
张周道:“张少将军,你这么客气作甚?起来叙话。”
张锐显得很激动,他已经知晓自己的老父亲出海而去,他之前对张周是心生了些许不理解,但也远算不上怨恨。
毕竟他的命都是张周给救的。
眼下这一战之后,他对张周的负面看法彻底消失,转而只有无尽的敬佩。
张锐道:“弟兄们无法追击,请您派出兵马,往西而去,那边有鞑靼一两万的散兵游勇,加上西北方的,至少有三四万人。”
张周叹道:“这一战是取胜了,大局已定,但要彻底平定草原,或还需要几年时间。这就需要张将军等人通力合作。”
“是啊。”
徐经也跑过来,凑个脸熟,他道,“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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