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周回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蒋苹渝问道:“夫君把米都卖了吗?”
“米价又没涨,没卖,我又进了一批回来,别问我哪来的本钱,总之是空手套白狼,风险越大回报越大。”张周一提袖子,“一天没吃饭,有饭吃没?”
“这就让妹妹给你端。”蒋苹渝说着,拿出一份好似邀请函的东西,“今天夫君不在的时候,有人敲门,不敢应,却是有人从门缝塞进来的。是给夫君的,妾身没打开看过。”
张周正准备洗把脸,闻言把请柬打开看过,笑道:“是叫我一起去见老先生,后天,做谢师礼。”
蒋苹渝不解道:“这都还没出榜,作何要谢师?”
张周道:“我们一群贡生,多都是例贡,真以为有谁能中桂榜的?当然,除了我之外……呵呵。他们是怕回头同窗里真有人中了,那时想请也请不到,趁机熟络一下。正好去见见,我有打算。”
……
……
翌日,张周在家里本就没什么事,却是发挥了他两世记忆的特长,去街边买了一些纸张回来,裁订好了,就在家里写东西。
“别人都是写念佛的经文,或是誊写书卷,夫君这是在写什么?”
却是蒋苹渝拿起来看了一段,瞬间脸红,“哎呀”一声把本子丢回来。
张周笑道:“《水浒》听人讲过没?我这是衍生本,艺术成分很高,这年头,要赚个贴己钱不容易,想靠实业发家那也要本钱,我也只能剑走偏锋!夫人你看到哪一段这么大反应?”
蒋苹渝羞红着脸,指了指书上的一段。
只见上面写道:“当下二人云雨才罢,正欲各整衣襟,只见王婆推开房门入来,大惊小怪,拍手打掌,低低说道:‘你两个做得好事!’”
正是西门大官人跟金莲妹妹刚成就好事的一段。
张周道:“这也没什么啊。我都已经很收敛地写了。不过……难怪,难怪。”
在这么个年代,看到“雪肤”、“藕臂”之类的字眼,就能让人浮想联翩,自己写的东西或许真就是超越禁忌,不过不犯禁,谁看啊,还想靠出版业把家给重新立起来呢。
“我打算誊几本开篇,明天带这东西过去见见同窗,请他们赐教一下。顺带勾勾他们心里的瘾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