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奚靖看着他,终于还是红了眼睛。
他别过头去,挥了挥手。
宋瑞道:“君上保重。”
他说完,回头拉着谢燕其和路松言上了马车,在车帘落下的一瞬间,沈奚靖看到宋瑞的眼睛,也闪着泪光。
当那朴素的马车终于消失在宫门之外,沈奚靖才转身,离开这里。
沈奚靖回到锦梁宫的时候,他们家大宝刚刚从午睡中醒来,兴许是尿湿了被子,正哭哭啼啼哼哼唧唧,沈奚靖刚走到宫门口,就能听到周荣轩温和的哄劝话语和大宝的哭声。
这孩子如今才三个月大,吃得倒是不少,十分活泼好动,就算有一群宫人围在身边,也总喜欢粘着爹爹,让他每日不得闲。
周荣轩知道他和皇上都很忙碌,所以时不时过来看看大宝,好歹让沈奚靖松了口气。
蒋行水打起帘子,沈奚靖低头走进寝殿,只见周荣轩穿了件简单的外衫,正坐在摇床旁的椅子上,抱着大宝哄他。
沈奚靖走过去,轻手轻脚抱起大宝,才同周荣轩说:“父侍怎么不午歇再过来,现在日头晒,您记得坐步辇。”
周荣轩摇摇头,帮沈奚靖给大宝换尿布,低声道:“我成日待在屋里,也没个活动,过来看看大宝,还坐什么步辇。”
沈奚靖笑笑,没有答话,伸手拍了拍大宝白白软软的小屁股。
“你啊,吃那么多,一天换一盆尿布,折腾人的小东西。”
大宝不明所以,只觉得爹爹在同他玩,又破涕为笑,高兴地拍着小手。
周荣轩看着沈奚靖孩子气的动作,觉得有些好笑,如今他也快十九了,却比当年在他宫里做宫人的时候更活泼一些,可见现在日子让他舒心,不用时时紧绷着情绪。
周荣轩在一旁看着沈奚靖父子俩玩了好一会儿,直到大宝困了,再次沉沉睡去,才轻声道:“他们都走了?”
沈奚靖叹口气,道:“都走了,现在宫里,只剩下我们了。”
“挺好,宫里外人少,才事少。”周荣轩道。
“是这个理,但认识他们许久,如今宫里只剩我一个,想起来就怪寂寞。”沈奚靖以前只把宋瑞当做朋友看,当时穆琛话也说得清,沈奚靖自然知道宋瑞的身份。
他同宋瑞关系好,他走了自然心里难过,也是人之常情。
周荣轩也能理解沈奚靖的心理,去岁冯栏走的时候,他心里也难过一阵。
“你好是嫌宫里人少,就和皇上多生几个小皇子,孩子多了那才热闹。”周荣轩笑说。
沈奚靖听了,脸上微微扬起些笑容来,如果不是仔细看,并不是太明显。
他低声回道:“皇上说我生大宝的时候太吓人,孩子的事,就不用太过强求了,等过几年身体养一养,再说吧。”
帝王之家,哪个不求儿孙满堂,穆琛仅仅因为心疼沈奚靖,就算如今只有一个皇子,也很知足,当时穆琛与他说这个的时候,沈奚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穆琛对他到底有多么好,从他红润的脸庞上便能窥见一二。
周荣轩听了,倒也觉得在情理之中:“这孩子,和他爹可像,喜欢什么人,就一心一意,从不会叫旁的事情干扰,我看大宝能吃能睡,身体好着,只有这一个皇子,也没什么。”
对于周荣轩来讲,穆琛和沈奚靖都算是他的孩子,两个都关心,两个都心疼,并不因为沈奚靖不是他看顾长大而有偏差。
沈奚靖与他相处时间久了,也能明白为何穆琛这样尊他敬他。
说起过去的事情,沈奚靖又想起穆琛对峙柳华然时说的话,犹豫片刻,还是问:“父侍,我记得我刚到你宫里时,你突然病了,那次,到底是不是那位做的手脚?”
沈奚靖问得含蓄,但周荣轩却明白了。
他问的是那年自己中毒那件事,他一向对宫里的事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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