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靖想了想又问他:“觉得应该是个聪明,能瞒过苏家,跟着苏淑进宫,本身证明很聪明,但觉得杀谢遥的时候却很随意,甚至出了错误,这样一来,无论杀不杀他,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又何必多此一举?还有,到底是怎么给谢淑宫里下药的?”
他一连问了很多问题,明远都认真听着,脸上的笑容也从来不变。
直到沈奚靖讲完,他才说:“沈奚靖,原本见识过苏容清和谢燕其那些蠢货之后,觉得们这些所谓的宫侍都差不多,没想到,这屋里,和宋瑞倒还有点脑子。”
沈奚靖和宋瑞对视一眼,都没说话,路松言对他也把自己算作蠢货完全没反应,他只是很紧张看着明远,仿佛他现就要杀一般。
明远径自说这话,完全不考虑别的感受。
他又说道:“第一点,杀不杀他,结果都一样,为什么不拉他给垫背,反正都要死,让他提早下去陪,不更好吗?第二点,谢燕其那宫里的小宫都笨笨的,谢遥也很蠢,从御膳房领回来的晚膳就扔厨房,管都没管,说实话,他们配殿的墙头随便就能跳进去,锁门根本多此一举,当时只是想潜进谢遥屋里给他下点迷魂药,结果发现他们厨房一个都没有,就想,稳妥一点比较好,就给他们都下了。”
明远这一串话说完,好像是松了口气,沈奚靖正想问他谢燕其吃的食物里有没有下特别的药物时,明远突然说:“们都问清楚了吗?问清楚了,早点办事。”
宋瑞一愣,说:“要办什么事?”
明远冲他们笑笑,他其实长得不错,笑起来也很温和,但配上他说的那些话,实令毛骨悚然,他又道:“好早点去找谢遥。”
他说完,突然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明远动作利落,沈奚靖只觉得眼前一阵寒光闪过,刀起刀落之间,只听“嘭”的一声,明远已经倒一片血泊之中。
“啊!”这件事情发生太快,直到那个小宫受了惊吓,尖叫出声,沈奚靖才猛然回过神来。
那小宫当时离明远最近,这时被溅了一身血,正瘫坐地上,吓得直叫。
这屋里,路松言和李暮春是从来没见过死的,此时已经浑身颤抖,宋瑞见过,但就这样死他们面前,也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那刺鼻的血腥味疯狂窜进沈奚靖的口鼻之中,沈奚靖觉得难受之极,他想要吐,又觉得头痛欲裂,整个看起来都不太对劲。
他想起小时候的许多事情,想到那些死去上虞路上的伙伴们,想到无奈病死上虞的徐海,他十几年的生活里,总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死亡。
沈奚靖以前并不怕血,他是看着血色长大,他从来不会惧怕这些。
可是今天,当原本活生生的明远突然倒他面前,当那些浓重的血腥味浸染着这间屋子,沈奚靖突然发现,他开始惧怕这些。
他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想要宣泄而出,他想要大口的呼吸,但是每一次,吸进来的,只有更多的血气。
沈奚靖只能靠坐椅背上,用双手捂着嘴,什么都无法说。
这整个屋子里,只有张一哲还很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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