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扈轻笑,“挺好。”
绢布不解:“所以你恨鬼帝,然后就出不来了?难道你在幻境里打上阴冥?”
扈轻惊悚,你可真高看我一眼。
“我跟着他做了一辈子鬼帝,理解他成为他,没超越他。等他一走,我的自我意识便开始觉醒了。虽然我还没想起我是谁,但我意识到鬼帝不是我,那我——”
“我只是把自己当了鬼民。”
“他们弱小卑微,供养着这个国家,很多人甚至不知道鬼帝叫什么名字,一辈子胆小慎微,被人欺负也不敢还声,没有反抗的本事,也没有反抗的心。”
“西罗的政治和税收,和凡间帝国没什么不同。”
“那么多普通的人,一辈子都到不了大乘,甚至止步元婴、金丹。”
“鬼帝有多不得已多无奈,鬼民就有多无辜多冤枉。”
“鬼帝有多悔恨多醒悟,鬼民就有多可怜多可笑。”
“可笑是他们组成西罗养着西罗。”
“可笑权利阶层不把供养他们的恩人当人看。”
“小布,你知道有个词叫草民吗?我就是。一介草民。”
“如果我是鬼民,如果我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原本幸福平淡小日子过着,突然变成鬼,麻木活过十万年,我该怎么样?”
“鬼帝那些后悔自责,我都不配有。我日复一日的想啊等啊,什么时候才能死,什么时候才能死干净,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变成鬼了呢?”
扈轻突然短促笑了声:“鬼帝修万古枯荣,想解脱所有鬼民,本就是他该做的弥补。为了让鬼民等到那一天,他用了很多手段保护鬼民不消散。可真是——一种名为‘良苦用心’的毒啊。”
绢布不懂:“这样不好吗?”
“好吗?地狱一般的生活还要忍受不知道几个十万年,如果选择权在每个人手里,有几个愿意忍着?”
绢布:“那,都已经结束了啊,鬼帝祖坟冒烟,遇上你。”
扈轻沉默良久:“那时候没想起我是我,只是心里很恨,恨不得掀翻天地,然后我就——”
“你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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