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跪——”
当年拉着整个西罗下地狱你都没跪!
恢复魂魄模样的鬼民们在金光中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啊,这都是为什么?
天地恸哭,血月泣泪,无数罗刹鬼再不挣扎,有序而麻木的经历火烧、超度、净化,变回男女老少,满脸泪流的看最后一眼,再不回头的进入鬼门。
众人静静望着这一切,心中无法述说的悲怆,明明事不关己,但人类的悲欢有时相通。
血月不知何时隐没,天逐渐放明,一派晴朗空寂。鬼门依旧开着,冥使靠在柱子上休憩。
所有罗刹鬼皆已不见。
烧遍整片天空的地域之火收敛成一条通道的模样,火焰在上头跳出美丽的纹样。
火焰通道过去是金光大道,点点金色如萤引至鬼门前的台阶上。
还有鬼帝和他们的文武大臣们,哭到失声,哭到抽搐。
老将军第一个站起来,颤颤巍巍风吹就倒。
“老师——”
老将军摆了摆手,身上的将军甲胄变成一袭布衣。他拒绝任何人搀扶,没有再看鬼帝一眼,牵着战马走向火焰大道。
走过火焰,走过金光,走到鬼门前的柱子旁,停住,牵着老马的老者半转身形,依稀对鬼帝露出一个笑。
那笑仿佛在说:你终于做了一件帝王应该做的事情。
一个接着一个,跟随老将军的脚步走过这条重拾清醒的路。有的对鬼王一笑,有的再不多看一眼,全入了鬼门,再不相见。
众人已经站在一起,静默无声看着鬼帝。
鬼帝不想入:“朕的一切罪孽,该给天道一个交待。”
扈暖问扈轻:“妈,什么意思?”
扈轻神色复杂:“他主动求雷劈。”
扈暖:“啊——不也是死吗?”
扈轻叹息:“那样他好受些。”
樊牢默默收起火焰,眼罩重新戴了回去。
扈暖看扈轻一眼,收起金光。
冥使看扈轻一眼,收起功德。
功.德?!
扈轻一个纵身扑倒,抱住熟悉的位置:“我的啊——”
撕心裂肺。
冥使:“你违规召唤鬼门,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