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轻面无表情的说:“陶师兄先发表获奖感言,从大到小。”
陶寰给她一个眼神:你不是这么谦虚的人儿,不想说就说你不想说。
他往前一步,言简意赅的对台下众弟子说了几句勉励的话,中规中矩,很符合这个场所。
然后转身看扈轻:想好词了吗?要不要我再给你争取点儿时间?
扈轻想好了。若是有眼镜,这会儿她必然低头两指一托,让镜片闪过一丝邪恶的光。
陶寰见她上前,主动把场地让给她。
扈轻又往前两步,直面九个阳宗所有的二阶三阶弟子,以及看台上的众仙人们。眼角滑过那张夸张的大伞。
气沉丹田。
“都别动!”
这一声,当真如初春的第一声惊天雷,劈得毫无准备的所有人都恍了下,心律都失常了。
所以,自己都一吓,那便不会注意到别人与自己一般的失常。
玄曜和唐玉子死死扣着脚指头,此刻同一个念头:幸好他们被禁了口锁了灵,要不然一定会尖叫跳起来!
我的妈!
我的婶!
我的老天爷!
不能激动不能激动,镇定下来。
扈轻傲视群雄:“都听我说。”
妈,我听你说!
婶,我听你说!
浑然不知她为什么突然发疯的众人:“.”
你说啊,没谁拦着不让你说。你先说个明白,咱们再算被你一嗓子吓到的事儿。
因为离着有段距离,台上人小声说话他们都没听清,以为扈轻和陶寰一样,要做官方发言。
切,谁喜欢听啊,来来去去都是那些官话,毫无新意。
显然,扈轻是个很会给别人带来惊喜的人。
她喊:“在座的各位,跟我同阶的诸位,你们——”
她朝面前的众人,抬起右胳膊,平举,握拳,竖大拇指。
“你们——都是这个——”
朝天的大拇指,嗖,掉了个个儿,尖朝地。
无声。
寂静。
大家都懂了。
一双双眼睛从那朝下的大拇指尖上移到扈轻的脸上,略显茫然的平静表情以一种肉眼可见的过程,变得震惊、愤怒,群情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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