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妖妃问道。
“一无所知……”千雪垂下头轻笑,“如果你说的是……他是否爱过一个名叫安培未初的女孩子,那么我真的想问问,他这种妖魔,知道什么是爱么?他是由怨气和忿恨组成的吧。”
“你觉得,爱和恨的边缘真的有那么清晰的界限么?”文车妖妃开了一会儿车,觉得有点麻烦,她皱着眉头抬手一甩,一道鬼气在方向盘上开始聚集,然后车就自动开了,“爱和恨就像一张纸的正反面,你能把正反面放在一起么?但是正反面是可以相互转化的啊!所以说,即使是由恨组成的妖魔,也可以在特定的条件下,由特定的人,变得充满了爱。”
“给我一张纸。”千雪沉思了一会儿,对着文车妖妃伸手。
“怎么了?”文车妖妃吓了一跳,原本看着千雪托着下巴目光沉静,以为她是在思考自己的话呢,“你要纸做什么?”
“你先给我。”千雪微笑,“我来给你证明你那个理论是错误的——我会把正反面放在一起给你看看的。”
然后在文车妖妃饶有兴趣的目光之中,千雪把一张纸撕成了条条。她握着纸的一端,把另一端翻转,再和之前握着的那段粘在了一起,做成了一个环。
她把这个环递给了文车妖妃。
文车妖妃拿着那个环儿摆弄了一会儿,忽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是……”
“麦比乌斯圈。”千雪微微一笑,拢了拢自己被雨水打湿、现在已经快干了的长发,“如你所见,这个圈只有一个曲面,它的正面就是反面,翻过来也一样,反面就是正面——所以我把正面和反面放在一起了。”
在文车妖妃惊愕的目光之中,千雪继续说道:“就像爱和恨一样,我同意你,它们没有明显的界限,到了极致,爱和恨就没有什么区别了。但是——”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酒吞童子究竟是怎么想的,尤其是想知道,在、他、动、手、杀、了、安、培、未、初、的、那、一、刻,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心情呢?”
千雪一字一字的咬着,就好像是有人把这句话从她的嘴里面硬生生的拽了出来,而她本人却并不想说。所以除了咬牙切齿的感觉,还有一丝鲜血淋漓的意味。
“你怎么知道安培未初是被酒吞童子杀死的?!”文车妖妃惊倒,“即使我在安培家这么多年,关于安培未初的说法也只是后来没有记载了而已!”
“如果我再看不出来前因后果,那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了。”千雪苦笑道,“酒吞童子把我当成了安培未初——或者说我就是安培未初的转世?在去年农历七月十五的时候,以近乎于求婚的方式送了我满满一大片的曼珠沙华——我在地狱等你披着嫁衣?”
“你们都知道有这个人,但是你们一直都在瞒着我……”千雪按住了额头,“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我和安培未初有关才会这样。我曾经多多少少的在梦境或者幻觉之中见过一个红衣女孩和一个白衣男人的事情,开始的时候我以为那是赤也的前世服部哲也和服部千鬼姬的事情,但是现在想起来,那应该是安培未初和酒吞童子吧。”
“我不知道,千雪,我不知道。”文车妖妃只能脸色苍白的解释,可是就连她的解释也和她的脸色一样苍白无力。
“没关系,已经无所谓了。”千雪摆摆手,往后靠在了椅子背上面,“我已经接受了,反正最后都要了结,早完事早拉到。等事情结束了,我也可以摆脱一直以来的困扰了吧……”
千雪闭上了眼睛:“不管怎么样,都可以摆脱了……”
没有人能够理解千雪的如释重负,和她为什么之前这样惧怕卷入这件事情之中,只有她自己才明白。风间千雪是穿越而来的,尽管是婴儿穿,但是之前她叫风千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这是个不争的事实。现在千雪明白了酒吞童子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她穿越的契机或者原因,一旦这件事情解决了,她还能否留在这个世界都是未知数。所以一开始,打心眼里,千雪是不愿意管的,她只想远远的逃离。原来的世界什么都没有,而现在的世界却有那么多——多么完美的家庭!爱她的爸爸妈妈,宠她的哥哥爷爷。多么优秀的朋友们!待她如妹妹般照顾的真田弦一郎,温柔的柳生比吕士,一直护着她的幸村精市,默默支持认可她的手冢国光和柳莲二,还有知心的忍足侑士和那个傲娇的迹部景吾……十四年,谁愿意放弃现在的生活?谁愿意?!
可是如果因此而让这些人陷入危险的境地……千雪同样办不到。之前的切原赤也、忍足侑士,去关西旅游时的白石藏之介,还有昨天在医院时的幸村精市,她一次又一次的把身边的人拉入了危险的境地,而且千雪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保护他们一次又一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