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韵茶楼就在福旺酒楼的斜对面,是个文人雅士集聚的地方,余灿挺喜欢这里的,觉得很宁静又很干净,只是现在,他站在门口却犹豫着不敢进。
他的手上拿着一封信,上面只一句“二十日午时三刻,请至古韵茶楼一叙”,看着普普通通,可让他心潮激荡,因为那信纸是宫廷御用之物,因为那字迹娟秀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
宫中,女子,只这两样,就足够让他浮想联翩,所以在收到信的那一个晚上他辗转反侧了一夜。
会是她吗?
如果是她,突然来找要做什么呢?
应该不是她吧,这么多年都没露过面,怎么会在这时候来找呢?
……
余灿望着那草字门匾,心里百转千回,而后,他攥紧掌心,深吸一口气,跨步上前。
显然那人已经知会了伙计,所以伙计一见着他便领他上了楼。
站在名为“知香阁”的包间门前,余灿神色淡然,可心已跳到了嗓子眼,而当门被推开的刹那,他的面容一下绷紧了。
窗前的琉璃花架旁,背对着他站着一盘髻衣锦之人,身材纤瘦,却不似妇人,听到有人来,那人一个回头,见到他后,眉眼一弯,笑靥如花。
而这时的余灿已看清了这是何人,于是顷刻间,他双眸中的光彩全退却,又变成了一副一无所谓的样子,其中隐隐还搀着些失望。
裴君若生来敏感,余灿表情变化再细微也悉数被她看在眼里,她收起笑容,轻声的问道:“余公子,是不是叨扰到你了?”
余灿摇摇头,“怎么会?”说着扫了眼四周,见边上只站着两个随从没见着其他两位皇子,便又问道,“只有你一个吗?”
“嗯,我跟太子哥哥出来的,二哥有事没能出来。太子哥哥现在去忙了……”裴君若仔细的回答着,心里却如小鹿乱跳,等了这么久,算了这么久,她终于能单独见到他了。
裴君若每次出宫都是跟着两位哥哥的,只是他们也不是天天出宫,出宫了她也不能次次跟着,就算跟着也不能就那么随便把余灿喊出来,她得掐好了时机,而在这三个月里,她暗暗摸索出了太子的出宫规律。每月逢五逢十太子都要出宫玩一次,去的是那养着美人的院子,他去寻欢作乐,她自然不能跟着,所以就会被打发着自己玩。通常她是和裴君弘一起被打发的,而如果裴君弘在,她就不好把余灿喊出来,所以她得找个裴君弘没出宫的时机。这阵子裴君弘有事在忙,就再好不过!
余灿不知道裴君若为了见他一面费尽了心机,只有些茫然的问道:“那你喊我出来有什么事?”
裴君若没有立即回答,只先让两位随从退下。余灿对此皱了下眉,心想难不成她有什么重要的事?
“余公子,我想让你再帮我调两瓶香。”谁知,裴君若却这般说道。
余灿愣了愣。
裴君若以为他不乐意,忙又从荷包里掏出几张银票,声音有些焦急:“ 我不会白让你调香的。”
余灿看着上面的数额有些吃惊,五百两的面额,一共好像有三四张。
裴君若见他盯着银票不说话,也没法在他脸色看出什么表情,心里就更加惴惴,“我……上次不小心打碎了,算作赔礼的。还有的就是这次的……上次带回去的那瓶香我很喜欢……我母妃也很喜欢……是……是她让我找你再调香的……”
生怕自己的心思被看穿,裴君若便红着脸补了一句又一句,说到最后咬紧了唇,只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余灿。
而余灿听着那些话,心弦被拨动了,“你母妃?”
“嗯!我母妃是宁妃,她非常喜欢你调的香,原本她不爱用的,可上次看到后就用上了……”裴君若忙不迭的说着母妃对香的欢喜,试图来取悦余灿。
余灿却恍若未闻,只变了脸色道:“她知道是我调的香吗?”
裴君若这会觉察到了他的怪异,声音更小了,“是……我之前提了一次……余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
“哦,不是。”余灿赶紧回神,试图恢复如常神色,生怕被她看出端倪,他别过脸,低下了头。
“那你愿意给我调香吗?”裴君若小心翼翼的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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