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郊的风凉爽宜人,站在那些红墙黄瓦的历史遗迹前,有种遗世独立的苍凉黑暗裁决。穆天陪着廉清远边走边看陈列的文物,不时探讨一些中国历史。廉影拉着安阳阳站在另一端,其实对于历史,他也很感兴趣,只是面前的父亲,一向让他觉得难以靠近。
许是从小挨打挨训的次数太多了,不知不觉中他养成了一个认知习惯,父亲的威严在他眼里是不可接近的,所以这些年来,他很少会去跟父亲聊些什么,更别提坐在一起喝茶闲谈了,在他眼里,廉清远似乎完全没有耐心对他说些什么。
这么多年来,他也想走近那个男人,但是,觉得比登天还难。他一直想不通,这个看起来对阿姨家的弟弟宋锐都比对他要好的男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到底谁才是他儿子啊。
明白他的心思,安阳阳紧紧握着他的手,城外的秋风还是吹得有些凉意,她抬起手,将他外套的拉链往上拉了拉,“师傅,要是冷了累了一定要说哦。”
廉影点点头,拉着她走上前几步,他一直在努力,努力尽可能地接近他的父亲,再近一点,近一点……
人最大的敌人其实是自己。
一行人回来时,已是午后,廉影破天荒地坚持了大半天的时间而没有觉得不舒服。回来的路上,廉清远倒是开始和安阳阳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了。
“阳阳,你们是一个班的同学么?在一起多久了?”
“爸,我们……”廉影刚要开口替她答话,却被廉清远打断,“没问你。”
廉影咬了咬嘴唇,安阳阳倒是不介意,只是如实地一一回答着廉清远的问题,比如说家在哪里,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等等。她尽可能地让自己表现得大方得体些。
实际上廉清远对于外人到随和得很,一点也没有大公司老板的架子,甚至连穿的衣服都有些不修边幅,甚至在许多年轻人的眼里都是位慈祥的长辈。这就使得穆天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廉影会那么怕他。
就如同此刻,廉清远明明和安阳阳在相当轻松随和的氛围下聊着天,而穆天却更加不解,因为他不止一次在廉清远父子对话的时候,从廉影眼中看到的目光是紧张,对,类似于考试紧张的那种神情,可他知道廉影平时无论考试面试还是在美女面前,从来都不会紧张的,为什么单单见到父亲会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
廉清远与安阳阳聊了一会,转眼车已进城,于是他不再说话,开始专心开车,却最后留下一句,“下周末要是有空,你跟小影一块来家里一趟吧,见见家里其他人。”
“啊……”安阳阳一愣,这算是要正式见家长了么?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廉清远又扭头对穆天道:“小天啊,你和你们那两个同学也一块来玩吧。”
“好的,廉叔叔。”穆天倒是适应了廉清远的性子。
廉清远似乎是很满意,随手将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些,一边开车一边放起了舒缓的轻音乐。然而,几分钟后,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驾驶座位的靠背上拿下自己的外套,头也不回地直接抛给后座上的廉影,同时甩过一句,“别冻着。”
廉影有些意外地接过外套,定定地愣着。车里的空调确实让他有些冷得受不了了,体质虚弱的缘故,他总是比寻常人怕冷得多,然而父亲这简单地给他抛过外套的行为,却让他心里有种不适应的温暖。
的确,哪怕是有人对他一丝丝的温暖,他都不适应,尤其是父亲。这个从小在严厉教育下长大的孩子,从来都觉得哪怕是那么一点点温暖,都是一种奢侈。
父亲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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