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大师被压成血泥,他的头颅翻飞出去,而压塌在他背上的金龙,却是轰然砸在地上。
这金龙是天台山的一道风水炁脉固其形态所化,沉重无比,地面和它刚一接触,便如纸糊的一般,寸寸崩裂,出现了一个大坑,且还在深入。
坑里的土石向外挤压,山石崩碎,地面如波浪般涌起,向四面炸开,一时间,乱石如疾风骤雨般向四周打去。
众人还处于金佛崩溃,枯荣大师身死的惊骇之中,见到这一幕,连忙施展手段抵挡。
但就在这时,张之维一抬手,金光蔓延,以炁化形,化变成一张柔软的蜘蛛网,一下兜住所有飞溅而来的土石。
他其实可以用金光直接抵挡,但乱石打在金光上,就和子弹打在墙壁上一样,会到处乱飞,以当前的力道,反弹出去的力道不逊色于流弹。
场地的四周可是有很多普通佛门信众的,这些乱石打过去,不亚于一场枪林弹雨。
而且,在场的年轻一辈里,不是人人都有护身手段,要是一个不小心,被飞溅的乱石给打死,那就不太好了。
所以,他才搞出一个柔软的蜘蛛网,借助弹力抵消冲击,让这些流弹般的碎石软着陆。
“好强的掌控力啊,竟然能把坚硬如铁的金光,变得这么柔软,而且在瞬息之间就编织出这么大一张网。”
张怀义心里腹诽,“师兄这家伙,口口声声说着金光不重要,只是金光咒进入性命双修状态时的一个副产物而已。”
“还说他从来没有特意的去修行过金光,对金光的修行不感兴趣,这就是不感兴趣?你要是感兴趣的话,还不得上天?!”
他一直觉得,师兄只是性命修为高,金光厚实,在单纯的对金光的控制和变化上不如自己,现在看来,这个结论还是太草率了一点。
“哗啦啦!”
张之维弹了弹手,金色蜘蛛网震动,把所有山石都抖落下来。
至于风水炁脉化作的金龙,在他施展金光的时候,便已经解散了它的形体,让它回归山脉之中去了。
而盘坐在崩塌的大雄宝殿前的和尚们,心里满是不敢置信,明明刚才还身高数十丈,宛若抵天之神的方丈,怎么会一眨眼就落到这种地步?
这些和尚全都面色煞白,双手合十,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一颗本来就蒙尘的佛心,几乎直接碎裂了,有些甚至信仰崩溃,肝胆俱裂,在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枯华,枯圆,枯生三个老和尚,更是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这一刻,他们的情绪很复杂。
一是师兄死了。
即便这个师兄做了很多的错事,把整个宗门都带到了一种万劫不复的地步,但他始终是他们的师兄啊,几十年的感情做不得假。
二是对于宗门未来的不确定性。
天台宗是一个传承千年的沙门,作为八宗之一的祖庭,他们是有代代相传的衣钵传承的,现在师兄没有传下衣钵就突然身死,难道千年的传承就要毁于一旦?
不仅如此,现在他们处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态,是生是死要由那小天师来决定。
而小天师又是一个出手极其狠辣的人,先前对他出手,却被他座下狮子撕的死无全尸的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们不确定小天师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会不会继续追究,讨回那个几乎把他们天台宗都毁掉的所谓的公道。
与此同时,周围那些刚刚被金佛梵音影响的信众们,也都回过神来了。
这个年代,能来参加法会的,都是虔诚的信徒,但随着金佛的崩塌,他们的信仰也在崩塌。
但这不代表他们从此之后就是无信仰者了,毕竟他们的信仰不是自己否定的,而是被一位强大者摧枯拉朽的击溃的。
而被击溃的这部分空缺,自然而然的转移到了击溃者的身上。
佛道两家,在某些层面上,相似度还是不低的,这个转换显得尤其的自然。
一时间,张之维的形象在他们心目中无限拔高,宛如抵天的神祇。
若非现在还因为金佛先前的威压而导致有些身体无力,他们定要叩首不可。
张之维平息波澜之后,扭头看向后方。
金佛崩碎后,先前那些受不住威压叩首的异人,全都站了起来,想起先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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