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宗的方丈,领着三四十个佛门大师,以及大量贵宾正在观礼法会。
这次他邀请的贵宾,除了佛门八宗的人外,还有一些信佛的军阀,名人,商界大佬,这些人有些已经到了,有些还在路上。
此刻,方丈正带着他们在观礼,按原计划他们在观礼结束之后,便要走入大雄宝殿敬香,然后便是去用斋。
却不曾想,来了个自称道爷张之维的狂徒,说是要拆了大雄宝殿。
这些贵客里,有很多不是异人界的人,不知道这张之维是何来历,正要怒斥。
却见一道士骑着怪物一样的狮子,一脚踏碎了水陆法会最高的那个法台,朝他们凝视过来,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顿时被咽了下去。
虽然相隔甚远,但他们也不敢断定,自己在这边说话,对方不会听不见。
“阿弥陀佛,龙虎山小天师,好大的威风啊!”真言宗青龙寺的了结和尚开口说道。
上次就是他的师兄了难和尚,随德宏法师上的龙虎山,结果师兄对上小天师惨败,负气下山。
结果下山的途中,又撞上了三一门的大盈仙人左若童,又被重创,随后被拎了回去,受尽屈辱,师兄回寺之后,无脸见人,直接去闭死关了。
这次小天师闯天台山,面对天台宗的邀约,青龙寺的其他和尚纷纷避之不及。
但他想见见那小天师是不是有三头六臂?便应邀而来了,如今一看,确实非同凡响。
“了结法师说的对,确实是很大的威风啊,亏他叫小天师,如此狂徒,若真坐上了天师之位,这江湖还能有宁日?”佛门律宗业净寺的长老怒斥道。
“说的对,张静清明明也是一个识体之人,怎教出这么个不知礼数的亲传弟子?”佛门华严宗的长老怒斥道。
“这就是小天师吗?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三论宗的莫论长老感叹道:“身无炁息,如同天人,所骑坐骑,如同天尊,虽行事作风有些乖张,但这何尝又不是一种不为外物所累的真性情呢?”
“莫论长老,您倒是把这个小天师夸上天啊,对了,他杀死了莫名居士,你不去和他说道说道吗?”有和尚笑道。
“贫僧谢他还来不及呢,找他说道什么?”莫论长老回了一句。
随后,他看向张之维,朗声道:“小天师超度了贫僧的那入了魔障的师弟,与我三论宗有恩,贫僧此次前来,只为观礼水陆法会,绝无插手任何恩怨之意。”
说罢,他默默退至一旁,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他一退,随他而来的几个三论宗的和尚也跟着退了一步。
莫论是莫名居士吴曼的师兄。
居士,音译为迦罗越、伽罗越,意思是在家修持佛法的佛教徒。
吴曼曾三度出家,三度还俗,这个过程中,他自然有不少的同门师兄弟。
而一个宗门,能接连容忍一个弟子这么折腾,可想而知吴曼的优秀。
莫论虽是吴曼的师兄,但无论是在佛理还是手段上,都远不及吴曼。
早期他对吴曼的情感,有些类似于龙虎山的师兄对张之维的情感。
只不过吴曼后来走了歧途,入了全性。
再后来,听闻吴曼堪破了无明,悟道成功,证得五蕴皆空这个小乘道中的最高果位,他们无不为之高兴。
但朝闻道夕死可矣,吴曼悟道即身死,也让他们没了再会的可能。
所以,在听闻张之维要上天台宗讨公道,而天台宗又邀他们来参加水陆法会时,莫论和尚带着几个师兄弟,怀揣着一种复杂的情感,一路紧赶慢赶的赶了过来。
他们来这里,不是为了报复,只是为了来看一看,这位把自家那入了魔障的师弟度化了的小天师,到底有何等风采。
至于天台宗的那点破事,他们才懒得管呢。
若非这次有小天师要闯山,他们都不会应邀而来。
事实上,对于天台宗和东瀛天台宗之间的联系,他们这些宗门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只不过佛门嘛,哪有那么多爱管闲事,不涉及自身,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现在,见到这小天师如此石破天惊的登场,三论宗的几个和尚,心里不禁冒出一个念头。
这小天师度得了入了魔障的师弟,是否度的了入了魔障的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