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云观主反应过来,笑道:“说的也是,是我考虑不周了,小高功便在观内住上一夜,明日出发如何?”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呀!”张怀义连连点头。
他做事稳健,可不是做事敷衍,现在事情都还没办妥呢,怎能就这么离开?
随后,一行人回到青云观。
青云观主是一个极其重视道门仪轨的人,一回去观中,便去清修了。
观里的其他弟子也没对张怀义有什么特殊关照,都在有条不紊的做自己的事。
这让张怀义心里嘀咕,上次听晋中讲自己和师兄去紫云观降魔,紫云观的人又是备薄礼,又是请大餐的,热情的不得了。
怎么到自己这里,就这么冷清了呢,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心里吐槽了一番,张怀义注意到观里的小道士在院子里清扫落叶,便走过去看了一眼。
对方注意到他过来,笑着点了点头,而后继续扫起来,动作不疾不徐,没有一点浮躁,有种说不出来的道韵,就跟府上那些高功大法师扫地一样。
这个小道士我在早课的时候见过,还没正式授箓,怎么……张怀义心里自语,旋即不再多看。
他一直明白一个道理,当你在看别人的时候,别人也有可能在看你。
现在情况还不明朗,要尽量避免这种带有探究目的的直接对视。
白天不方便行动,张怀义也不多看,也不多跑,一副好好道士的样子。
随后,他又跟着参加了青云观的晚课,晚课的仪轨和早课的差不多,枯燥且无味,众人的表现也和之前差不多,一板一眼,极其认真,就连那个未授箓的小道士也是如此。
晚课之后便是晚饭,一切和之前一样,规矩中带着死板,就好像一言一行都是被人设定好的一样。
被人设定好的……张怀义心里反复琢磨着这几个字眼。
晚饭后,天也就黑了,这个年景,道观里还没用上电,天黑便是休息。
张怀义回到客房里,盘坐在床上,手里捏着符箓,佯装静修,入定打坐。
他手里捏着的符箓叫太上正一混沌元命赤箓,是一品的符箓,画起来费时又费力,即便是在符箓派之首的天师府,也绝对算得上弥足珍贵。
它的主要作用是克制邪祟,捏在手里,在方圆十丈内,只有邪祟它都能感应到,心念一动,便能祭出此符镇杀邪祟。
这是师父给他的大杀器,在张静清看来,对方不是灵魂不灭吗,那就给徒弟一些克制灵体的符箓和法器,真遇上事儿,不求能将对方击杀,拖延一下逃跑的时间也是不错的。
张怀义捏着符箓,一修炼就是半宿,一直到子时,张怀义睫毛微动,但没有睁眼。
他那宽大袖袍的遮掩下,他的手在进行结印,嘴巴虽没开合,但在默念法咒,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到法成之时,张怀义挂在窗户的包袱里,一颗黄豆在轻轻颤动,这颗黄豆上画着繁复符文,有些小到肉眼都看不清楚,精妙古朴。
黄豆表明闪烁起一道细微的白光,白光猛的膨胀,但紧接着,膨胀之势忽然一顿,竟开始向内坍塌收缩,一直收到只比黄豆大一点的地步后,白光幻勾勒出一个人形。
片刻后,那黄豆变成了一个身穿铠甲,手持大刀的战士。
正常而言,这个战士会有接近两米高,但在张怀义的刻意控制之下,只有黄豆大小。
这算是撒豆成兵之法的一种,听起来唬人,但并不是传说中的版本,只是对符箓的一种运用。
符箓的根本是篆文,而非符纸,刻在黄豆上,和刻在黄纸上,效果没有本质的区别。
张之维能用符箓变符马,变仙鹤,自然也能变符兵。
只不过这种变出来的符兵,战力实在羸弱,还要耗费心神去操控,实在没什么价值。
但张怀义脑子灵活,觉得此行可能用得上,就请张异弄了这个。
一个黄豆上做符,这可把张异的眼睛都快瞪瞎了。
符兵幻化完成,张怀义分出一缕意识,附着在符兵身上,操控着它行动。
“关节有些晦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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