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担当,是对自我的肯定,是一种出自内心的自信。”
“这次你偷跑下山,为师很生气,但你有此觉悟,师父很高兴。有功,也有过,法家说功过不相抵,各是各的。”
“不过,为师没那么严苛,正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此次之行,功过相抵,我就先不惩罚你。”
“若你能在此次授箓大会领得三品法职,那就万事皆休,你今后的是非功过,自有《太微仙君功过格》裁定,若是做不到,那为师就要算总账了!”
《太微仙君功过格》是仙官道士的账本,何为仙官道士?指的就是领了法职的道士。
这类道士,法职加身,有了执法的权利,像北极驱邪院的职能主要是,批断鬼神罪犯,辅正驱邪,与民为福,为国御灾。
领了法职,道士的善恶就不能简单的来裁定了,就譬如说,杀一人,能救万人,如何来定?
这是个在后世讨论很广的话题,无论怎么选,都很为难。你杀一人,救了万人,你有大功,但也有了过,功过不相抵的话,你就得偿命。
但如此一来,人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话,不得死万人?
所以,便有了《太微仙君功过格》的出现。
这是记载领法职的仙官道士个人善恶的簿册,就跟记账一样,每日的善行会记录在案,每日的恶行也会记录在案。
《太微仙君功过格》会每年清算一次,若上面的恶行超过善行,那将会受到惩罚,轻者降职处理,重者剥离法职。
这也也是为何很多人妖相恋的传说里,道士一意孤行,诛杀妖精,拆散有情人后,会一脸懊恼的大喊,是他做错了的原因所在,不是他们突然悔悟,而是《太微仙君功过格》给出了反应。
正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又有几人能保证,实力强大之后,心态不变的呢?
人不可能非黑即白,《太微仙君功过格》也不能保证一个仙官道士的绝对善恶,但它能保证这个道士在大范围内,是属于善一方的,而这,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就足够了。
对于这《太微仙君功过格》,张之维倒是不在意。
他甚至觉得,这有助于他三省吾身,而且,他有大功德在身,就算偶尔有任性出格之举,也可功过相抵。
当然,他也不专修此道,就是有一天,他真的罪大恶疾,被剥离了法职,也不会动摇他的性命根本。
相比较《太微仙君功过格》的年度清算,还是师父的清算更吓人一些……张之维点头如捣蒜:
“师父,弟子一定全力以赴,获得法职之位!”
张静清点了点头,又道:“那为师拭目以待,你还有什么事没有?没有就滚回去凝练外箓去!”
“我还想给师父讲述一下我此次辽东之行的过程和收获!”张之维说道。
“是吗?看来你此行收获不少,来讲讲,为师洗耳恭听!”
张静清笑了笑道,虽然他对张之维的行程了解的很多,但他还是想听徒儿讲一讲。
张之维说道:“对了师父,我效仿出马仙开堂口的法子,也开了个堂口,堂口名字还是用我的道号取的,叫!”
“叫天通教主是吧!?”他话还没说完,张静清就接道。
“原来师父都知道了啊!”
张之维对此倒也没太吃惊,这不算什么秘密,传到师父耳边,也很正常,他诧异的是,师父为何如此平静,不应该训斥几句狂妄目中无人。
张静清见张之维面色沉重,笑了笑道:“《道德经》有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万物有灵,非人一家之天下,所以动植物亦可得炁,这这便是天道之意,我不是那般食古不化的人,若它们不与人为恶,自然是欣然接受,再说了,我教之人,炼五猖者不知几何,就当你是炼了一队五猖兵马吧!”
“师父英明,说起炼五师父您炼了五猖兵马没有?”张之维好奇道。
张静清摇头道:“年轻的时候炼过,当上天师之后,就没炼了!”
“为何?”张之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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