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周圣,拜见小天师!”
张之维看向门外站着的周圣,道袍破旧,头发乱糟糟的,身体很单薄,站在门口,乍一眼看过去,像只大猴子。
他的脸还有点地包天,眼睛很小,笑起来眯成一条缝,却不给人一种猥琐的感觉,反倒显得十分慵懒随性。
整体画风与王也相近,但长相却有天壤之别。
张之维抱了抱手:“原来是武当周师弟,请进!”
周圣走了进来。
张之维注意到对方身上还未化开的雪渍,料想刚从龙脉之地下来,便指了指火炕,道:
“坐这里吧,暖和点!”
周圣摸着脑袋笑了笑,坐到了火炕上,搓了搓被冻的通红的手,笑道:
“雪地里冻了七天,还是这里暖和啊!”
张之维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周圣:
“雪地里冻了七天,不去客栈吃点好的,来找我做什么?”
“谢了!”周圣双手接过热茶,笑道:“我之前卜了一卦,现在不来拜见一下小天师,以后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是吗?”张之维看了眼周圣:“那你还算到了什么?”
“小天师术法高强,我这点微末手段,怎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周圣说道。
“我从不算自己,也不测算未来的事,算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就不问你了!”
张之维看向周圣:“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身上的事,你不用深究,这对你,不好!”
他身上的东西,越是不在乎,越是更近,越是深究,越是刨根问底,越是遥不可及。
“那是那是,小天师,说起来,我在龙脉之地有幸认识一知己,他叫无根生,与我一见如故,他走的时候,还和我聊了一会儿您呢!”周圣笑道。
“是吗?他说什么了?”
张之维说完,不等周圣开口,便又接着道:
“我也真是,都说了乱七八糟的问题不问你,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没有的话,赶紧回去休息吧!”
周圣顿了顿道:“我和无根生相识虽短,却也是知心好友,他知道了我心中的困惑,在离开的时候给我说,让我来见一见小天师,说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不要碧莲啊不要碧莲,尽给我找事做……张之维看向周圣,道:
“你想收获什么?若你想从我这听到什么让人醍醐灌顶的话,那你就要失望了!”
纸上得来终觉浅,他的指教,向来都是非常深刻的。
周圣舒展身躯,有些慵懒的背靠着墙壁:
“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可以用言语表达的道理,并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所以,在最初,我并没有太多拜见小天师的想法,但在见到了吾弟周蒙,和他聊了下最近发生的事后,这个想法变得强烈了,并且还卜了一卦!”
“这样啊……”张之维道:“我倒有些好奇,你和你弟聊了什么,让你突然改变了主意?”
周圣说道:“是因为听周蒙说了张师兄对过去未来的看法。”
“张师兄您说,卜演算到的未来,不一定是真实的未来,更有可能是内景施加己身的妄念,是对自身的束缚,这句话让我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所以迫不急的想来拜见!”
张之维看向周圣:“这句话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有,太有了!”周圣顿了顿,沉吟了片刻,说道:“所有术士,乃至我自己,都太过于依赖内景的推演天机。”
“说来不怕小天师笑话,有段时间,我每天清晨都会演算一次,好对未来有一定的掌控,然后我会积极的去安排一些事情,让好的事继续下去,把不好的事回避掉,并一直乐此不疲!”
“就譬如我清晨卜了一卦,算到今日会有血光之灾,切菜时会割到手,于是,我便趋利避害,今日不碰菜刀,自然而然,我没有割到手。”
“当时,我认为自己窥探到了天机,改变了厄运,我可以凭借着先知先觉,让灾难始终慢我一步,所以,我凭借着推演能力,让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灾祸不加身。”
“直到有一天,我推算到,今天我弟弟会来找我请教修行之事,在指教的过程中,我会被弟弟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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