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号人,入土了一些,还有一百多六十多号人,城边的田地有了几分盎然油绿,那都是陆盛与城中居民们努力的结果。
“爷爷,城子里有好转了,在外面的山上捡回来的野谷子,还有一些麦种子,在我们的田里种起来了,现在已经长的很绿,有我半条腿那么高。今年秋天,我们城里人应该就能吃饱饭了。爷爷……”
陆盛笑着说着,目光一直停留在木牌上,好像幻视到爷爷曾经在床边哄自己时的模样。
说着说着,忽然就沉默了,目光落了下来,落到地面自己刚刚放下的野草上。
陆盛在周边找了好久,没有找到花,可能夏天不是花朵盛开的时候吧,早知道就在春天的时候来,还能给爷爷带几束花。
“爷爷,候九城里的粮食应该稳定了,我想……”
欲言又止,明明……
明明已经分离了好些年头了,为什么又会有这种难受的心情?明明都已经二十岁的人了,还是会来跟爷爷打个报告。
“我想去外面闯荡一番,候九城里没有钱,大家也只是能填饱肚子,路过的商人,那些马车远远路过,都不会来看一眼。我们太穷了,爷爷,我想……”
脑海中,闪过而是自己跑到爷爷床边时的场景:
‘爷爷,我想出去玩!’
陆盛红了眼眶,鼻腔一阵酸涩,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缓了好久好久,心情渐渐平复之后,陆盛仰面朝天,长呼了一口气:
“呼……,爷爷,我想出去玩!……不用担心我,每次我都准时回家的,只是去外面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带点吃的回来,再挣很多很多钱回来,让我们的候九城变热闹。”
……
有点儿哽咽,但还是微笑着:
“爷爷,下次我会带好看的花来陪你,再见。”
……
几日之后,陆盛打包好行李,用家里的灰色床单包成一个大包裹,背着包裹离开了候九城。
徒步,不知要走多久,没有地图,只能凭着感觉的方向走。
……
卧龙城的宫廷之中,中书省内的大室主堂,各城名门有望的私塾先生都在这里上报,等级一些自己堂下书生的名字。私塾先生的学子们凡是有等级来的,一段时间后的固定一个日子,都能到卧龙城这里赶考。
文官永远嫌多。
“读书人却是永远不嫌多呀~”
隔壁不远处的堂间门室内,一个懒散书生模样的人儿斜着坐在案板桌前,手肘顶在桌边一角,手腕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在转着未蘸墨的毛笔。
身旁,一个外貌年纪相仿的青年提他整理着桌上堆满成山的书册。
“老爷,你再不动手,这些书本都快能把你买咯。”
说的这阁老还是不想动。
上官元转着毛笔,一边玩转一边感叹:
“哎哟,真是,要了夫子我的老命诶,天天屁股往这儿一坐,一坐就是一天,都不让我挪挪道儿。”
书童在一旁给书册分类,一边嘟囔着:
“老爷上次偷跑出皇宫,害得卧龙城比武擂台赛的名单都没人安排,皇上不高兴,问罪下来斩了好几个文官的脑袋,这其实追究下来,大部分都是老爷的罪过咧。”
“嘿——?”
上官元提起毛笔点了一滴墨就望书童脸上沾,但书童看都不用看,直接快速的把脖子往后一抻,拉开刚好的距离躲过了上官元手上的毛笔。
上官元又拉着身子往前抻了抻,书童也像是与毛笔之间隔了块透明板一样,也同时把头外后使劲拉。
一阵努力但还是点不到书童的鼻尖,上官元一脸扫兴的收回手,将蘸了墨的毛笔搁置在砚台上。
“唉,无趣、无趣,好无趣啊!”
上官元大声叫道,书童没有理睬,纯当做是自家阁老在发疯。
上官元飘了一眼,看了看书童,居然没有反应?
然后有倚靠在桌角边上摆烂:
“哎呀,小书童长大了,不好玩、不好玩咯~,下次去皇上那上述一下,看看能不能换个新鲜的书童~”
“那我今晚就把老爷绑起来,然后丢到城外去。”
“咦惹~,好可怕的书童,要换、必须换呀~”
书童板着脸催促道:
“快起笔吧,真没什么时间玩啦,不忙完这些,你的书童可要替你掉脑袋咯。”
上官元哀声叹声:
“唉,知道啦知道啦!~”
玩闹一阵之后,上官元进入状态,奋笔疾书的快速刷写着这些书册文折。近年来的上奏,传到阁老这边的无非都是些文人书生对自己地方城镇的建议、上卧龙城赶考或是地方县官的改进要求等等。
几乎都是些杂项,下面的文官不好定夺的启奏,最后都会被上诉到阁老这里。
唰!唰!唰!
都是好几笔直接带过,说实话,很多时候连书童都不知道阁老到底有没有认真看书册里的那些内容。
“老爷,要不要喝口水冷静一下?”
上官元目光左右横跳,自言自语般的喃喃着:
“这五六年间死了好多人,大多都是平民百姓,桦城那边呈来的文书更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