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慌乱的人。
即使面对生死,他陈宁也能冷静面对。
可今日陈宁总感觉心乱如麻,看着项悲歌的病重之相,脑海中就浮现不出往日的灵光。
“不碍事,还死不了。”
项悲歌摆摆手,低下头去。
陈宁这才发现,自始至终,项大人的左臂都没有动过,无力下垂。
“义父,你的胳膊……”
陈宁想起什么,伸手轻轻摸了摸项悲歌的臂膀,左臂小臂以上空空如也,只能摸到白骨。
而他左手也萎缩成皮包骨的状态,与右手截然不同。
“是,是它啃的?”
陈宁狠狠锤了一下胸膛,沙哑问道。
“别怪它,那是它的本能,没有它,你早就死了,你该谢谢它,我也该谢谢它。”
项悲歌拉住陈宁的手臂,摇摇头,“小宁,你记住,今后你和它就是相生相杀的关系,你要靠它维系生命,但也要赢过它……
你今后必须好好习武,在武道有一番作为,才能抑制住它的吞噬。”
项悲歌顿了顿,眼神希夷,“武夫一途,虽然千难万险,但讲究的是个突破自我,以求不死不灭,力可抗天,更可改命……
哪一日,你若是能达到六境武夫的境界,就可骨肉再生,不必再受肉太岁牵制。届时,死局可破!”
“我记住了。”
陈宁点点头,沉声道:“义父,你别说话了,你好好休息。”
项悲歌还是摇头,“有些话,今日不说,不知道今后几时还有力气说,总要说完的。”
说着,他又沉重咳嗽几声,咳出了血。
项悲歌有千般叮咛万般嘱咐,但他此刻没太多力气去说完那些唠叨的话。
“小宁,义父没什么大本事,但在京都还有些情分未了,可以为你铺好上山的路。”
项悲歌深吸几口气,才道:“你的后路,义父为你铺好了,就在镇玄司,好好习武,不要好高骛远,也不必攀附那些仙宗门派,在大秦,在镇玄司里就挺好的。
想报仇,慢慢来,总会有机会的,切记切记,惜命再惜命。”
说着,他从床榻旁拿出两个东西,放到陈宁手中。
那是一本厚厚的手册,还有一沓厚厚的清风符。
“符箓这东西,不要心疼,用一张跑不掉,就用两张,三张,十张……只要跑得够快,仙人也追不上你。”
“好……”
陈宁低着头,默默接过那些东西。
项悲歌又咳嗽两声,无力挥挥手,“小宁,你先去吧。
马长思那小子应该在门外?把他叫进来,义父还有些话跟他说。”
“义父,你的身体……”
陈宁想要劝,但项悲歌挥挥手驱赶,“无妨,叫他进来,我有要事叮嘱他。”
“好。”
陈宁拿着东西转过身,当目光从那皮包骨的左手扫过,身躯还是停滞片刻。
他抬起染血的衣袖,用力擦了擦眼睛,深吸一口气,才推门而出。
房门缓缓打开,陈宁迈着比方才还要沉重的步伐,走了出来。
“宁哥,项大人如何了?”
马长思凑上前来,看到陈宁脸色不是很好,张了张嘴没敢再多问。
“义父叫你进去。”
陈宁没抬头,淡淡道。
“项大人找我?”
马长思愣了下,犹豫间还是抬腿往房间里走去。
“少让义父说话,他身体不好。”
陈宁叮嘱一声,严肃盯着他。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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