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蒋澜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牟再思抬头,他脸色在月光下白得过分,一双眸子却越发深沉起来。
虽然说“见人溺水救人是义务”这样不太对,但是……牟再思弱弱地看了他一眼:“这个……难道见死不救吗?”蒋澜脸色一沉。牟再思见势不妙,连忙补充:“我相信会长你就算是一般人也会施予援手的。”
然后……
蒋澜听到答案后脸色似乎更差了一些。
然后蒋澜将自己的衬衫从裤子里拎出来,单手解开了自己的衬衣纽扣,他一向是严谨的,现在却有种……流氓要去打架的感觉。
牟再思眉毛抽了两下,心想总不能直接说“我就是觉得你不会见死不救的”这么理所当然的很欠扁的话吧。
不过……她放松后,被蒋澜拉出水面的一瞬间忽然想起他们之间进行的诡异对话,尴尬油然而生,于是她忍不住来了一句“施主你着相了”来调节一下气氛。结果……
风吹过来。宽大的荷叶摇了摇,牟再思浑身抖了两下。
一件衬衣当头罩下。牟再思被吓了一跳,伸手就要去摘,却被他隔着衬衫按住了脑袋。
“衣服我拧过了,干了些。”
清冷如荷叶上水珠的声音,吐字清晰清缓地道。
牟再思有些愣住,她的视线里是一片纯然的白。
身前有些暗,似乎对方走近了些。牟再思的发结被解开,马尾辫凌乱地披散了一肩。她想去抓抓顺,却被人抢先一步。
蒋澜修长的五指□她乌黑的发间,轻柔地顺下去,却中途止了手。
噩梦成真的牟再思讷讷道:“我……我头发很干的,很容易打结……”
“我知道。”蒋澜只是这么说,然后一只手捏住她打结的那段头发的上端,另一只手往下顺着。
脖子里传来一阵□。她分不清是发丝拂过她的后颈还是别的什么。
“我头发很糟的,不用这样……的。”缺掉的字眼是,温柔。
“怎么会。”蒋澜轻笑道:“你的头发也可以很好的。”
“你又知道了。”
“是啊,我全都知道。”
厚脸皮!
牟再思脸颊有些发烫,今天真是够了……蒋澜同志真是……牟再思挑了挑眉毛,却在忽然间发现……衬衣很薄,浸了水之后有些透。
她……正对着他的腰……
牟再思别开眼睛,低头,装作是在被理发店小哥服务。
闭塞了视觉,听觉与触觉便分外敏感起来。
她感觉到自己的发尾被人撩起,又在背后整齐地铺散开来。
她感觉到他的手指擦过她背后那块突出来的小骨头。
她感觉到他的大大的手掌按在她的头顶,隔着衬衫轻柔地按了按。
然后衬衫被摘下,传来拧干的声音。
然后他……重新隔着衬衫,用手摩挲着她的头发。极轻柔,极轻柔的动作。
这是……在帮她擦头发?
用他的衬衫?!
牟再思差点惊跳起来,却被他温柔但坚定地压着肩膀。然后一下一下地揉搓着她的头发,她的脑袋不能控制地被他挠地摇晃起来。
他的声音忽然传进来,一片夜色里听着像是水珠滚落湖面溅开了涟漪:“你之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她不解。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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