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后者便掏出了工作证。
对许多年的疑惑和谨慎,两人并没有感到疑惑。
许多年接过周书昀的记者证,确认了钢印,道:
“周书昀同志,您是青年报记者,那你应该认识笔名为龙渊的记者吧?”
后者错愕了一下,旋即温和一笑,“当然认识,许多年同志,您认识她么?”
周书昀的笔名就是这个具有中华文化特色,又雌雄难辨的名字:龙渊。
其实她还有另外一个笔名,那就是十娘。
只不过,十娘这个笔名是建国前的了,现在已经不用了。
“我不认识,但我识字!”
啪!
一张报纸被许多年拍在大理石桌上,只听他笑眯眯地指着报纸上的头版文章道:
“我相信您二位是青年报记者,但既然已经报道过关于我的事儿了,我就纳闷了,您二位又为何还再次登门呢?”
只见报纸上,许多年的照片十分显眼地刊登在上面,而这篇报道的署名记者,赫然便是龙渊。
换句话说,她都写过关于许多年的报道了,没必要多此一举,再报道一次吧?
现在可是五十年代,许多年也只是一个全运会冠军罢了,不值得如此那般吹捧。
周书昀和赵君遥两人自然也看到了报纸,表情有些呆滞。
心说,这也太巧了吧?
前者冲赵君遥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摊了摊手,“你来吧。”
不等两人开口,许多年接着又道:
“对了,我下午还要工作,两位是先等我吃完饭回单位采访,还是您二位先自便?”
请客吃饭?
那是不可能的事儿,毕竟现在可是五九年,丞相有一次开完会,带着众多大佬一起去某位领导家吃饭,还特别叮嘱大家要记得带好粮票。
由此可见,这个时候的粮食,是多么重要。
更何况,许多年跟眼前这两人又不熟,而且还怀疑两人的用意呢。
所以,说话的时候,非常不客气,直接下逐客令了。
赵君遥和周书昀两人顿时更加惊愕了。
旋即起身道歉,“不好意思,耽误您的时间了,那我们下午再见。”
午饭时间是很紧张的,许多年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接受采访。
等两人走出九十五号四合院的时候,周书昀这才冲赵君遥道:
“赵大哥,咱们今天丢脸丢大了吧?还说什么给人一惊喜,看看这都什么事儿啊。”
她的抱怨,让赵君遥苦笑不已,冲她好一顿安慰和道歉。
之前,他去找他的好战友那边办点事儿,意外看到了许多年的档案资料,特别是上面写着会好几门外语。
他当即便心动了。
作为粮食公司的领导,赵君遥特别喜欢人才,而且还是一等一的人才。
可惜用错方法了,眼下他已经让许多年有些反感了,只能等下午再好好扭转一下印象了。
一楼客厅,许多年收回目光,看向秦淮茹道:
“小茹,饭菜都做好了么?快端出来,我饿死了。”
后者却有些担忧,毕竟刚才的许多年,很没有礼貌。
瞅见她的表情,许多年连忙上前,双手搭在她肩膀上,推着她去了厨房。
“哎呀,刚才两人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等下我再跟你解释,先吃饭。”
在她忙着端菜的时候,许多年已经抱着小豆包和小团子两个闺女亲了起来,一边亲,一边逗弄两个小家伙。
不多时,大理石桌子已经摆好了饭菜,许多年这才放下孩子。
对秦淮茹道:
“刚才那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反正下午他们要是再来单位找我的话,到时候我再应付一下。”
“全运会是还没有结束,但我已经参加完比赛了,这个时候才来采访我,有点晚了。”
“再说了,你看看这些报纸,嘿嘿,我帅不帅?”
话题很快就转移了,秦淮茹直接被报纸上面的照片给吸引了目光。
连带着婴儿推车上的两个小家伙也在拍打着小手,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
“看看这是谁?是不是爸爸呀?”
秦淮茹拿着报纸,凑近两个小家伙,指着报纸说着。
一边吃着午饭,一边逗弄孩子的许多年,突然就被秦淮茹手里的报纸吸引了目光。
只见上面刊登了一张钟院士参加四百米跨栏的照片,穿着白色背心和白色运动裤的钟院士,显得那样青涩帅气。
白色背心上,刻印着北医两个繁体字,代表了他的身份:BJ医学院学生。
其实早在一九五六年的时候,国务院公布了《汉字简化方案》和《简化字总表》,从那个时候已经开始推广使用简体字了。
然而并没有那么快速普及开来了,大家还是更加习惯使用繁体字。
唯独许多年,更加习惯简体字。
当然了,过去一年多,他看了不少医书、教材、杂书等等,也被迫学会使用了繁体字。
没办法啊,毕竟五六年才开始普及简体字,之前印刷的书,当然都是繁体字了。
要是不认识繁体字的话,那就闹笑话了。
还好,很多繁体字,看习惯了,也就会了。
而许多年的记忆力那么好,记住繁体字,也是不在话下的。
秦淮茹也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当即便翻过来看向那张照片,好奇道:
“你认识他呀?”
“嗯,认识,他是医学院的高材生,不过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拿到奖牌,改天问问他。”
许多年点点头,没什么好否认的。
全运会上,认识了钟院士,只不过人家对他可警惕着呢。
毕竟一个陌生人突然当面喊出你的名字,换谁不懵逼不警惕啊?
“对了,等下我们一家人拍一张全家福吧。”
听到他的话,秦淮茹给了他一个白眼,道:“阿年哥,你是钱多烧的吧?每个月都拍全家福,还经常给孩子拍照,你洗照片都已经洗了两个胶卷了吧?”
“昂,我赚钱不就是给我们一家人花的嘛,难道个外人花钱,你才开心啊?”
顿了顿,许多年又道:
“再说了,当然要拍照记录呀,小孩子又不是每天都这么开心。”
“拍下这些照片呀,等以后她们长大了,我们就拿出来给她们看。”
“等我们老了之后,也能经常翻这些照片,当做留念嘛。”
秦淮茹闻言,一副被他打败的模样,只好随他去了。
上次许多年买了一台海鸥照相机,当时只是相机和小包,以及两个胶卷。
后来又陆续添置了好几个胶卷,还有三脚架。
三脚架的作用也很简单,用来固定机位嘛。
当然了,这个时代可并不存在什么定时或者延时拍摄,所以三脚架只是用于固定罢了。
八十年代之后,照相机才可以通过定时器功能进行定时拍照,但这需要具体看使用的型号和品牌。
当时的照相机普遍采用机械式或电子式定时器功能,可以在拍摄前预先调节好拍照时间,到达指定时间时自动拍摄。
吃过午饭,许多年喊来小梅帮忙拍照。
全家福嘛,肯定是要整整齐齐的一家人才行。
有了三脚架固定器,小梅拍摄的时候,就只需要按下快门即可。
光圈、聚焦等,都是由许多年设置好了,所以很简单。
除了许多年一家四口的全家福之外,还有秦淮茹她们娘仨一张,许多年他们爷仨一张,加上小豆包和小团子各单人一张以及两姐妹的合影,还有就是许多年和秦淮茹两人的单独照片。
反正每次拍照,最少都要七八张照片。
再加上小梅和三小只她们也会蹭一两张照片,导致一盒三十张照片数量的胶卷,最多只能使用三次。
等一张胶卷全都拍完之后,许多年才会拿着胶卷去照相馆洗照片。
八分钱洗一张照片,三十张就是两块四毛钱,再加上六块钱一盒的胶卷钱,平均下来,每张照片就是两毛八分钱。
这都差不多可以买一斤猪肉了。
周红梅从穿堂屋出来,看到许多年他们又在家门口拍照,不由说道:
“小梅,你又拍照,小倩你们都别拍了,不要钱的是吧?”
三小只和小梅顿时跟鹌鹑似的,赶紧跑回屋里了。
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奶奶/妈的念叨,跟唐僧的紧箍咒一样,令人难受。
等她走到许多年旁边,又对许多年道:
“三儿,你好不容易赚点钱,就好好存起来,别败光了”
“诶,妈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许多年嘴上说的很诚恳,但往后该干嘛还是干嘛,可不会真的听进去。
三个月一盒胶卷,平均下来,一个月花费两块八毛钱,还不到三块钱。
看似很贵,其实很值得。
小豆包和小团子她们一天一个样儿,还那么小,当然要经常记录下来了。
等她们长大了一些,半年或者一年拍一次就好了。
何况,等到她们上学,甚至是工作之后,许多年想要拍照,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下午去上班,路过国营照相馆的时候,许多年顺便把胶卷递给了工作人员。
当然,洗照片的钱,也是要给的。
还是老样子,一周之后来取照片。
工作人员都认识许多年了,毕竟他来过两三次了,每次不是洗照片就是买胶卷。
印象深刻的是,每次许多年来买胶卷,都是五盒五盒地买,不知道是不是怕胶卷没了一样。
还别说,许多年真的是有这样的担忧。
毕竟现如今可是计划经济时代,很多产品,其实都是按照计划来生产的。
加上这款海鸥牌五八-I型照相机,本来就只生产了一千多台而已。
也就是五八-II型照相机生产数量稍微多了一些,然而也不是很多啊。
特别是这玩意儿还是在上海那边生产的,又不是在京城这边。
分配给到京城这边的胶卷数量,肯定极其有限。
所以,许多年必须得存储一些,否则到时候胶卷生产任务临时被叫停了,他手里这台照相机就站砸手里了。
总不能再买一台照相机吧?
那就真应了那句话了:单反毁三代,摄影穷一生!
从国营照相馆离开之后,许多年看了看手腕处的手表,顿时马不停蹄地赶往设计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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