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彬微微颔首,道:“卢大人不愧文武双全,所言不无道理。只是不派军前去夺取五州之地,便无异于养虎为患,如果派军前往夺取,又会让党项与契丹联合,共同对付我大宋。这般左右为难之事,不知卢大人是否有妙策应对呢?”
卢多逊思忖半晌,终是摇了摇头,“嗯……这个在下便不知了。”
赵光义觉得卢多逊所言在理,却得不到相应的计谋,只好把目光移向文班之首薛居正,“薛卿家,方才二位卿家之言,你都听到了吧?不知你对此事有何看法,可有妙计教朕?”
薛居正极善处理政务,人缘在大宋朝野之中也是出名的好,然而每当论及军事,他就有些力有不逮了。薛居正听赵光义点名询问自己的意见,不禁低头沉思了片刻,才道:“官家,恕老臣不谙边事,一时无法想出良策,有愧天恩,死罪,死罪!”
赵光义料到薛居正不会给出太好的意见,故此闻听此言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心中却暗自慨叹道,“唉,如今朝中论及处理政务、率军征伐,朕都有可以信赖的大臣。唯独说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却没有一人可堪此任。如果云子霄或赵则平一人在此,朕又岂会对区区的党项束手无策呢!”
沈伦见赵光义如此忧虑,不禁出言道:“官家,微臣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官家肯听否?”
太祖皇帝以来,沈伦便主管朝中经济,数十年来大宋多地能得以繁荣发展,皆离不开沈伦的功劳。可他与薛居正一样,都是火走一经之人,极少在军事上有所建树。此刻他突然开口,不但让赵光义大感意外,就连曹彬、卢多逊等人也都吃了一惊。
赵光义期待的望向沈伦,道:“沈卿家,你有什么主意,尽管讲来。”
沈伦从容不迫的道:“官家,微臣不似曹将军那般深谙军事,亦不如卢大人那般高瞻远瞩,能一眼料定三国关系。不过微臣多年来主管经济,自问于经济方面略有所长,自然所出的计谋,也离不开‘经济’二字。想那党项远处西北,莫说其人本就游牧为业,即便善于躬耕的汉人,到了那片荒蛮之地,一样无法发展经济。据闻,五州之地有许多天然的盐场,党项人所用的粮米大多都是用盐在榷场换取的。官家如果下令关闭榷场,让党项的盐不许入境,汉人的粮米不许出境,想必用不了多久,党项人便要向我大宋臣服。此计不知官家以为如何?”
赵光义思索片刻,抚掌笑道:“哈哈,不战而屈人之兵,沈卿家妙计!朕这便下令关闭边境榷场,静待党项人缺米缺粮,看看到时候李继迁这干叛贼,到时候向不向我大宋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