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两日,又至正午。
松州城几里外有座蔓延几十里的山峦,山峦上下尽是一望无际的古松、杨柳,在松柳林外则是条砂石铺成的小道,从临潢府一路向东北延伸向无虑山。松州不是大城,无虑山又为望海堂所据,故此平日极少有人自此经过,纵然偶尔有人途径此处,也多是到松州做买卖的乡下人。
然而,今日却有些与众不同。
只见,炽热的阳光下,十几个下人簇拥这一位身骑白马的少年,自西向东缓步而来。这少年约莫十五六岁,身穿一件淡黄色的窄袖、左衽的契丹袍服,头戴着发冠,腰间配剑。他胯下的白马较为高大,四个马蹄仅比海碗小了三圈,别看此马长途跋涉已久,走起路来依旧精气十足。他身后的随从们,大多都做最寻常的契丹打扮,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兵刃。只有三四个体格比较精壮的汉子,腰间或挎腰刀,或挎长剑,目光不时瞥向林中山峦几眼。
黄衣少年见身边几个武士神情间隐隐有些戒备,不由用契丹话问道:“怎么了,林中有什么异常吗?”
契丹武士们互相对视一眼,齐齐摇头,“没有,属下只是例行探视。”
黄衣少年一笑,道:“听说你们几个都曾得过武圣穆廖的点拨,想必这份戒心也是和他学的吧?”
契丹武士们同这位黄衣少年不是很熟,一时不知他此言是出于调侃,还是出于好奇,谁都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好尴尬的笑了笑以示回应。黄衣少年见几人点头,目光不由期待的眺望远方,口中喃喃道:“算来还有几日的路程,我们就到无虑山了。在临潢时就有不少人和我提起这位武圣人,有人说他宽厚和蔼,有人说他严厉威武,有人说他谦逊守礼,有人说他刚愎自用。不过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大辽自匪类而跻身圣贤的第一人,想必武艺定然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真希望赶紧抵达无虑山,好尽早向他老人家请教,省得每天晚上想学武想得我睡不着觉。”
黄衣少年的话音才落,忽听林中隐约有弓弦响动,随即“嗖”得一声,一支利箭从松林后、山峦上不偏不依的径直射向黄衣少年胯下白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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