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微弱的阳光,透过厚重的木门缝隙照了进来。万剑锋借着这点儿微乎其微的亮光,简单打量了一下这间仓库,见屋中堆放着很多杂物,大多都是宋军换下的军装、多余的旌旗之类的,偏偏没有一样锋利的铁器,能割断紧缚身上的绑绳。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脚步声,这阵脚步声在木门前略一迟疑,就传来钥匙打开铁锁的声音。万剑锋知道曹光实一定是不想自己饿死,派人来送早饭了,忙翻了个身,背对着木门一动不动。
很快,门上的铁锁就被打开,曹光实竟亲自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木盘上只放着小半碗稀粥。不知是米太陈,还是做饭之人手艺太差,万剑锋连一点米粥的香气都没闻到。
曹光实把木盘往地上一放,一句话都没说就退出了仓房,随手就把沉重的木门再次锁上,脚步声越来越远。
万剑锋乞讨多年,什么难吃的东西没吃过,他听到曹光实走了,忙一轱辘坐起身,熟练的用嘴叼起碗,把碗里的米汤一饮而尽。
接着他吃力的站起身,用力一甩头,把碗摔在旁边的墙壁上,粗瓷碗落地立时被摔得粉碎。他俯下身挑了块比较锋利的碎片,在绳子上费力的切割起来。许久,绑绳竟真的被他割断,垂落在他身上。
万剑锋微微一笑,把缠在身上的绳子都扯了下来,随手抛在地上。绑绳一松,他立刻变得像没事人一样,活动活动筋骨,而后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地斤泽,经昨夜一战,变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曾经祥和安定的氛围此刻已被凄凉与肃杀所取代,原本的绿洲变得比荒凉的沙漠更寂寥。
李若云和张浦守在李继迁床前,整整一夜未眠未休,双眼不住打架,嘴唇也干得裂了口子。李继迁紧闭双眼躺在榻上,脸色蜡黄,若非胸口还随着微弱的呼吸上下起伏,整個人简直就是一具毫无血色的尸体。
这时,米擒勒扛着大斧,怒不可遏的闯进大帐,大吼道:“你们这群该死的拓跋部的狗东西,我们地斤泽原本水草丰美、牛羊兴旺,就是因为你们的到来,才引来了财狼,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们必须加倍赔偿,否则现在就给我滚出地斤泽!”
李若云眉心一挑,冷冷的道:“地斤泽变成现在的样子,我们也很痛心。但别忘了,你们是主,我们为客!豺狼来了是我们客人在拼死血战,而你们作为主人却躲在帐篷里畏畏缩缩,不敢出来,是何道理!难道你们米擒部,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米擒勒被李若云一番抢白,气得火冒三丈,但又偏偏无法反驳,点指李若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张浦见状忙一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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