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东西不成!快点,把钱还回来,我就放伱们走路,否则休怪我留下这小兔崽子抵债!”
“你这混账东西,怎的背着我借了那么多银两,还不给这位小哥赔礼!”老汉说着板起脸,回头瞪了长子一眼,旋即又扭过身来道:“实在抱歉,小老儿教子无方,这才致使犬子犯下大错!还望小哥看在小老儿的面子上,暂且放我们过去,日后定当双倍奉还!”
岂料,老汉的话音才落,那孩子却受不了委屈,大嚷道:“爹,我没有!我压根不认识这个家伙,他那二十两银子没了,关咱家什么事,凭什么让我给他赔礼!他就是个泼皮、无赖、腌臜,我才不会向他道歉呢!”
老汉闻言心中猛地一颤,有心当街教训儿子一顿,又恐那人趁机发难,将二十两变作四十两,四十两变作八十两,似那般越发还将不出。然而,那轻年到底抓到了把柄,大声道:“老东西,我看在咱们都是老乡的份上,没好意思管你们要利息。可你儿子不顾情分,当街骂我是什么泼皮、无赖、腌臜,看来这笔利息咱们还真有必要好好算一算了!”
妇人望了一眼自己不懂事的孩子,叹息着从怀里取出一个成色极差的镯子,走到那年轻人面前,双手捧着镯子递了上去,“这位小哥,我们是穷苦人家,实在没有那么多钱!我们身上唯一值钱的就是这个玉镯子,如果您不嫌弃,就……就拿了去吧。”
年轻人瞅瞅那个镯子,嘴都快撇到后脑勺了,“哼!什么破烂东西,也拿来蒙事!就这么个破东西,连还个利息都不够,还妄想让我高抬贵手,放你们离开银州,做梦!”他说着一把拿过镯子,朝街边狠狠的摔了出去。
玉镯怎经得起如此猛摔,落地只发出一声脆响,当即被摔得粉碎。这个镯子虽然成色极差,却是当年妇人出嫁时,唯一一件值钱的彩礼。这么多年,妇人连带都舍不得带,如今却被泼皮轻易摔碎,她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
老汉忙一把扶住妻子,指着那泼皮道:“这玉镯你……你不要就算了,何苦摔它!如今我们身上一样值钱的物件都没了,你再想勒索,我们也不怕你了!”
泼皮冷笑几声,道:“一个破镯子,我摔就摔了!怎么,就凭你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想和我打一架吗?有本事,你一拳把老子打趴下,打不趴的是孙子!”
老汉眼见这个泼皮越来越放肆,气得全身发抖,忍无可忍之下一记老拳直打向泼皮胸口。泼皮不料老汉真敢动手,忙向旁一闪,随即轻轻一推,就将老汉推得仰面翻将过去。“诶哟!打人了!”老汉倒在地上,呻吟一声,只觉背后脊骨都快摔断了。
泼皮踏上几步,抡拳要打,妇人连忙死命抓住他的胳膊,不教他的拳头落下。那个大一些的孩子,也终于坐不住了,三步两步的跑到泼皮面前,一双小手抓住泼皮的大腿,张嘴就朝泼皮大腿上咬去。那个只有三岁的小孩,则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个人坐在车上哇哇大哭。
“你们要寻死吗!”泼皮目露凶光,一甩胳膊就轻易挣脱了老妪的束缚,抡拳直打向身前小孩的头顶。他这一拳又快又狠,莫说六七岁的小孩,即便是不会武艺的大人,头顶挨上这样一拳,不死也势必重伤。此刻城中不少百姓都被喧闹声引来,围着马车四周指指点点,义愤填膺。饶是万剑锋向来不爱管别人的闲事,目睹此情此景,也忍不住上前几步,要教训教训这个泼皮。
忽听人群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面容和蔼,发髻斑白的中年走入人群。他身上穿着一袭便衣,腰间挎着一柄佩剑,一手牵着匹褐色的军马,一手拉着个天真活泼的小孩,神色间不怒自威。围观的百姓见到这位老者,全都松了口气,纷纷给他让路。那个泼皮也收敛了凶性,有些畏惧的向后倒退了几步。
中年行至切近,点指那泼皮道:“冉牛,你仗着身强体壮不务正业,在银州专门欺压良善,不是一天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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