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是我大宋的边防重镇,是抵御辽国、北汉的要塞。因守将防御不当,不慎落入北汉之手。您既有荡平北汉之心,便应尽早夺回容城,以免北汉误认为我朝中无人,继而肆无忌惮进犯我大宋!”
赵光义想了想,道:“曹卿家所言甚是有理,但不知你认为朕该派谁前往最为合适呢?”
不待曹彬答言,同平章事卢多逊抢先道:“官家,容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加之日前守军吃败,官兵士气难免受挫!微臣以为唯有御驾亲征,才可鼓舞士气,一举收服容城!”
赵光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迟疑,“卢卿家,容城不过弹丸之地,你却让朕如此兴师动众,御驾亲征?”
卢多逊点点头,目光却有意无意间望向通事舍人王侁。王侁忙上前几步,道:“微臣认为卢大人所言有理。容城虽为弹丸之地,但有北汉上将杨延昭镇守,只怕寻常将领绝难一举荡平容城。若连容城这样的弹丸之地都不能收复,军心势必浮动,只怕官家再想消灭北汉便会难如登天了!”
赵光义思索良久,又看向李涛问道:“李卿家,伱身为兵部尚书,筹备军需用度是你的本职之事。日前朕令你筹备攻打北汉的粮草、兵器,你可都备齐了?”
李涛一脸愁容,犹豫不决的道:“官家,如今大宋虽然富庶,可想一时间备齐这么多钱粮兵器也绝非易事,末将再三筹措也只筹得十之七八。如此战耗时超过预期,粮草兵力都必将出现亏空。那时非但无法消灭北汉,反会为北汉所制!”
赵光义默默的叹了口气,随后才道:“为今之计,只有朕御驾亲征,先带兵收服容城,再一鼓作气攻下北汉,方为上策。”他说着目光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潘美,“潘卿家,你觉得呢?”
潘美见赵光义问自己,这才开口道:“官家,古人虽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但今日情形与古时不同,依眼下局势来看,臣认为官家所言甚是!”
赵光义点点头,豁然起身,胸有成竹的道:“曹彬、潘美听令,随朕共赴边关,收服容城!”他说着大手一挥,似乎在他眼中,收复容城不过易如反掌。
正午的阳光直射大地,把人心照得无比焦灼。
容城城头上的士兵個个手执长枪,望着远方一动不动,恍若一个个木雕泥塑,可神情间却隐隐有些焦虑。他们本都是大宋的戍边将士,现在却不得不强扮北汉军队,试问谁在这种情形下真的能泰然自若?
墨非攻缓缓登上城头,他身上的银甲在阳光照耀下分外耀眼,微风鼓动着他的白袍猎猎作响,把他衬得极是威风潇洒,竟真的隐隐生出一派大将风度。
“宋军来了吗?”墨非攻的声音虽清冷,却让人有种莫敢违逆的威严。众士兵闻言忙转过身,朝墨非攻深施一礼,他们动作整齐划一,仿佛像是同一个人。
监门恭敬的道:“禀报将军,宋军尚未到来。”
墨非攻微微叹息一声,似乎很是焦急,“好,本将军知道了。宋军来时,一定急速禀报本将。”
监门忙点点头,郑重的道:“是,属下遵命!”
墨非攻转身正想下城,突见远处尘沙腾起,又隐隐传来雄壮的脚步声与急促的马蹄声,声音刹那间便由小变大,如同九天雷鸣,竟有山摇地动之感。
“终于来了。”墨非攻脸上没有一丝惶恐,他缓缓转过身,望着由远及近的数万宋军,反而流露出欣慰的笑容。他似乎根本没把来势汹汹的宋军看做劲敌,而是把他们看做了久别重逢的旧友。
监门此刻的神情却略显慌张,忙请示道:“将军,宋军大举来犯,与我众寡悬殊,如何御敌请您速速定夺!”
墨非攻毫不犹豫的道:“无须抵抗,开城投降!”
众士卒望向墨非攻的目光中满是诧异,他们打破头都想不明白,为何他要带领众人乔装夺下容城,才过了短短半个月,却又要带着众人倒戈投降。现在他们甚至连自己到底是宋军、汉军还是叛军,都已经彻底分不清了。
墨非攻见众人的目光有异,只得提高了音量,厉声道:“本将让你们开城,尔等为何不开?是没听见将令,还是想抗令不从!”
监门战战兢兢的问道:“将军,您真是把下官弄糊涂了!是您依照宇文将军将令,帅我等杀了无数官兵攻下容城,实则已与大宋为敌。如今宋军要来收服容城,您却不思御敌,反而让我们开城投降,其中深意请将军明示!”
墨非攻冷冷的一笑,“这么简单的事,你也想不明白?日前宇文将军受符昭信陷害,不得已才将计就计,下令让我们化妆成汉军攻下容城,以便他好手刃奸贼。但我们毕竟是大宋的兵将,现奸人已除,又怎能再冒犯天威,一错再错下去呢?”
监门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我们还算宋军啊。我还以为我们真的已经……”他本想说造反了,可想想又觉不妥,忙把没说完的几个字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墨非攻一挥手,“现在明白也不迟,还不快开城?”他的话音还未落地,宋军已兵临城下。
他下意识的往城外望去,却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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