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生活对我已经很好了,起码是我先认识的你。”潜意识里又要跟高谚比,话一出口,他就想狂扇自己的嘴。
温软起身,缓缓走向他,那步伐就像踩在他心尖上似的,直到她停在病床旁,微弯下腰,居高临下的吐息轻轻拂过他的脸颊,“要不要扶你去花园走走?”
闻誉那颗不安分的小心脏显然又狠狠抖了下,“然后把我分尸埋在树下吗……”
温软:“我是那种人么?”
闻誉恨不得猛拍大腿,“太是了!”
到最后还是跟着她去了,县医院虽然没有多雄厚的医资力量,看上去四处都是小家子气,连护士也长得都跟闹着玩儿似的。
可是,被温软掺着手臂,在太阳还不是那么热烈的情况下花园漫步,闻誉爽得哼起了歌,并且任由歌声泄了一路。
温软忍着,虽然她极为想拉他去顺便测试一下精神状况,但她都忍了,为社会主义鞠躬尽瘁的农民阶级小村姑正是需要这样的忍耐力,她得入戏。
“啊~~~~”闻誉还不知死活地嘚啵嘴,“能提前享受到妻慈女孝的老年生活我感到很是欣慰。”
“让我虚伪叵测的设想一下,你频繁地找刺激是因为你心里很慌,迫切地想得知什么吧?”温软瘦了很多,戒烟时长的肉全都掉了下去,比原来看着更让人心疼,也更……不好惹。“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去见高谚而偏偏要留下来照顾你?”
闻誉像是苍蝇看见开口的臭鸡蛋,笑得见牙不见眼,“哪有,我什么都没想啊,呀,这环境美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这么糙,不配它。”也不配你。
温软点头,“自知之明也算是一种美德。”
闻誉:“……喂!”
在这里呆了三天,陈皖东导演就到达了医院。
他来时的气氛很不好,笑得特别假,仿佛随时都能从背后撂出一把刀逼闻誉抹脖子自尽,“你对我百忙之中赶来处理你的琐事耽误了一天拍摄时间这种能直接判死刑的事情,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