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抬头看着空中飘下的雪花,满脸喜色,又恢复了她作为十五公主时的娇气与欢乐,对衣凰嘻嘻一笑道:“好久没有在雪中练剑了,弗如你就陪我练会儿剑吧。”
衣凰四下里看了看,距离给睿晟帝送药还有一段时间,便挑眉一笑,起身道:“奉陪到底。”
苏潆汐眯眼狡黠一笑:“唰”的一声,剑光一闪,腰间软剑已然握在手中,朝着衣凰刺去……
时入戌时,不到两个时辰,地上的积雪已经是厚厚一层,在宫灯的照耀下,泛着一层微光。
大雪仍未停下,衣凰将熬好的药用保温的药碗装好,放到密闭的木质小桶中,一切整理妥当后,便大步朝着紫宸殿走去。寝殿温室殿门外,宗正早已伸着脖子等着,一见衣凰前来,便急忙迎上前,小声道:“郡主今晚怎的比平时晚了一刻钟的时间?”
衣凰闻言,不由挑起嘴角一笑,宗正见之不由又道:“郡主怎的还笑得出来?”
衣凰问道:“皇上何在?”
宗正道:“皇上方才头疼又发,这会儿正在榻上休息,老奴就等着郡主这药呢……”
衣凰也不为难他,淡笑道:“大人不必担心,衣凰自有分寸,就让衣凰自己进去吧,皇上怕是有话要与衣凰说。”
宗正想了想,虽有不解,却还是点点头道:“也好,老奴在外面守着。”
衣凰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缓步入内。
榻上,睿晟帝正乏乏地半躺,看得出他脸色虽深沉,却又遮掩不住的虚弱,正轻轻咳着,听得进来的脚步声,不由问道:“人还没有来么?”
衣凰欠身行礼道:“衣凰参见皇上。”
睿晟帝蓦地一愣,抬起头看了衣凰一眼,目光触及她身上的玄色披风,不由微微一皱眉,沉默地看着衣凰。衣凰见状,上前将木桶里的药碗取出放到塌旁的桌案上,道:“皇上所中之毒性寒,所以每每遇上寒冷天气,痛苦就会加重。去年今时皇上也曾复发,只是那时因着大殿下和六公主刚刚逝去,旁人只道皇上是伤心过度,并未在意。而今看来,这毒发之痛又加重了些。”
“呵呵,是啊……”睿晟帝轻笑一声:“又加重了,一年比一年重……”
“不然,皇上本可以无须这般痛苦,怎奈皇上将衣凰辛辛苦苦熬来的药弃如流水,即便衣凰配出的药方再有效,也是无济于事。”
睿晟帝不由愣愣地看了她两眼,而后竟轻叹一声笑开:“你都知道了?呵呵……朕这般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可是朕甘愿这么做,咳咳……若非如此,朕如何能将那么野性的你留在这宫中如此之久?”
衣凰心下一凛,只听睿晟帝继续道:“朕是故意将药倒掉,只服下了一小部分能留住朕这条命的药量,朕想在死之前能多看你几眼……咳咳……”
听这咳声一声比一声沉,睿晟帝额上也有汗珠隐隐闪现,衣凰自知他此时必是痛苦万分,心有不忍,将药碗推到他面前,道:“皇上还是先服了药再说吧。”
这一次睿晟帝倒是没有拒绝,乖乖喝下所有的药,而后定定地看着衣凰,许久才道:“你跟你娘……长得真像。”
闻言,衣凰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褪去外面的披风。睿晟帝盯着她手中的披风道:“朕记得这披风……是涵儿的。”
衣凰毫不否认,点点头。睿晟帝豁然似是明白了什么,目光盯紧衣凰,眼神有些疑惑,亦有些期待:“你有话与朕说。”衣凰便低头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到睿晟帝面前,当那东西出现在灯光下时,骤然闪出一道耀眼白光,清寒冷冽的光芒,睿晟帝见之却如见到很亲切之物,低喝道:“白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