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推门推不动,最后才上脚踹的,那当时又是谁在顶着门呢?会不会是那人顶着门在爆炸瞬间割喉自杀的呢?但是……要真这样何必费劲抹脖子,直接点炸药不就得了!”
韩大胆儿道:
“不对!爆炸瞬间割喉,应该是做不到的,况且爆炸前,我就闻见了那道门里,传出了尸臭和血腥味儿,那具男尸爆炸前应该就死了!”
陈飞扬道:
“那就是屋里那个男的,先关好门,然后在屋里门下绑上洋火儿!至于那个绑着外面静物桌的线绳机关,即便事先准备好,再关门把绳子连在打开面口袋,维持平衡的位置上,也无不可,然后在用东西顶着门,最后自杀,您说呢……?”
他说完便看着韩大胆儿,这小子应该是觉得自己的推理更加合理,但是又不敢僭越师父,所以特意在话的最末尾询问师父,像是再请示师父,表示对师父的尊敬。
韩大胆儿道:
“我觉得是有人在屋里杀死那男人,布置现场设置机关,然后才关门离开!”
陈飞扬问道:
“可要是有人杀他然后出门,绑着洋火儿头的门一关,划着了洋火头,那不就没法等面粉落地时,作为引信了么!”
韩大胆儿道:
“有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如果屋里的人是自杀,那有可能是在他设下静物桌绊绳之后,然后关门,并在门下绑上洋火,头冲下,这样外面的人一旦开门,洋火儿头划着洋火儿,就会使屋内发生爆炸。
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有个人杀死屋里的男人后,将洋火儿头绑在门下,然后在洋火儿头下垫上一张薄纸,让洋火儿头擦着这张薄纸,从地上的磷片纸上划过,这样关门就不会之后再轻轻抽出薄纸,就不会在关门时引燃洋火!”
陈飞扬点点头,刚觉豁然开朗,稍一沉思,却又皱起眉头道:
“可那小屋没窗户,就一扇门,当时我用力推门,都没推开,后来踹门,爆炸的一瞬间,那门也只踹开一条窄缝,应该是有人用东西从里面顶住门,等于是一间密室,凶手是怎么把人杀死,顶上门再从门出来的呢?在瘦的人办不到啊,除非人瘦的跟纸片赛的!
对了,还有咱们进画室的时候,走的是窗户,当时我还看了一眼画室的门,那门上有一根横在门上的大门闩,将画室大门闩住!要不是惯偷儿撬开窗户,当时画室外间屋也算是一个密室!”
韩大胆儿道:
“外间屋的密室,其实很简单,那根门闩的一头,打了个洞,穿了个轴,固定在门边,只要把窗户关上,然后从门离开前,把门闩在轴上立柱,或许是用线从门上吊住,出门之后,在外面拽断线绳。
或是干脆轻轻立住门闩,出门后用力关门,用震动门使闩倒下,门闩一头有固定轴,另一端必然准确落在上开口的门闩槽里!”
陈飞扬瞪大眼睛道:
“师父!那里间屋的密室又是怎么弄的呢?”
说完便两眼期盼,看着韩大胆儿,希望韩大胆儿再用精彩的推理,把里间屋的密室也一并破解了!
谁知,韩大胆儿却道:
“这个恐怕要去看看尸首,再去勘察现场才能知道!那男尸是不是剖腹案真凶,我没见过尸首和现场,不敢断言,但依我看他一定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杀伪装成密室的!”
说着韩大胆儿就要起身下床,说道:
“所以我必须去看看那具尸首!”
梅若鸿、小犹太和老白见他轻描淡写,就要去拿床头的衣服,急忙三人合力把他摁在床上。
韩大胆儿这时浑身无力,只能任由摆布。这三人轮班在病床前看着他,谁知还不到一天,这天刚擦黑,韩大胆儿借口去厕所,就从窗户穿着病号服从医院溜号了,他坐着电车一路直奔防疫院,就是要赶紧看一眼那具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