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韩大胆儿借着沿途路灯,反复观瞧四张画纸上的人物速写。这些人物画的线条清晰,笔法流畅,要是不说这是照着尸体画的,还真觉得有种安详的美感。
四张画作中,有两张韩大胆儿一眼就认出是第一二案的死者,另外两张中,一张的身形和头发长度,跟南开坑中找到那具干尸十分相似,推测所绘的就是那个人。
除这三张之外,还有一张速写画,这张画的人物明显体型更为娇小。韩大胆儿寻思,难道是又发生了凶案?可最近却没发现任何同类案件的尸首,除非凶手改变的行凶方式,但以凶手越来越狂妄的态度,如果他继续犯案,肯定会用更疯狂的方式,而不会选择杀人埋尸这类的低调内敛手法。
这张画上的女人体型娇小,看起来似乎并未成年。韩大胆儿觉得,凶手首次犯案,一定会选一个比较容易下手的目标,那么体型娇小的女人,会是最好的下手目标。
只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发现这张画上体型娇小的女人,不知道尸首被藏在了何处?
来到惯偷儿盗窃的那片平房,可这时候天色昏暗,正是鬼呲牙的时候,那惯偷儿溜门撬锁,随意为之,哪会记得是从哪家哪户偷出的软皮画夹。
警察带着他在附近找了三圈,惯偷儿才凭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一排连三间的平房。三间平房全都黑着灯,惯偷儿指指中间那间房说道:
“应该就是这家,我撬开窗户进去的时候,里面也是一片黑,我以为主家没人,就随便摸了个皮包走……”
韩大胆儿走过去在屋外查看,见里面关着灯,窗户错开一条缝,听惯偷儿的意思,这窗户之前应该是从里面锁上的。可奇怪的是,大门外面没有上锁,却从外面推不开。
韩大胆儿推开窗户,和陈飞杨从窗户进入屋里,周瑞和两个警察在屋外看着惯偷儿。
陈飞扬见屋里有根灯绳,便要伸手拉灯绳开灯,韩大胆儿眼疾手快,立即伸手阻止,并且说道:
“这里很可能是模仿犯的落脚点,这凶徒十分狡猾诡诈,说不定会设有陷阱埋伏,别动任何东西!”
周瑞从窗户递进来两个手电筒,韩大胆儿师徒打着手电在屋里查看,见这室内有桌有椅,还立着几个画板架,有不少画布纸张,纸上绘着许多素描和速写作品,靠墙立放不少钉在画框上的油画,画作多是些人像,有不少是女人肖像,或是睡姿。屋子中央一个画架上,有幅未完成的油画。这里原来是一间画室。
画室里不是石砖墁地,而是铺了光滑的洋灰地,洋灰就是水泥。洋灰地面十分光滑。普通洋灰地面,搅拌洋灰的时候会掺入大量沙子,这样洋灰地会更坚固耐用,但是沙子掺多了地面就不会太光滑,会显得粗粗麻麻。应该是用了大量洋灰铺设,却掺了少量沙子。一般只有有钱人家才会这样用洋灰铺地,因为洋灰比沙子可贵得多。
抬头往墙上看,见墙上还有道门紧闭着,这间画室却是一个里外套间。
韩大胆儿仔细用鼻子闻了闻画室的气味,说道:
“飞扬,你闻见了么?”
陈飞扬用鼻子嗅了嗅,说道:
“都是些油漆味!”
韩大胆儿道:
“不是油漆,是油画颜料的味儿,你还闻见其他味儿了么?”
陈飞扬看着韩大胆儿摇了摇头,韩大胆儿却道:
“颜料味儿中,夹杂着一些血腥味,和尸臭!”
陈飞扬又嗅了嗅,说道:
“师父,是不是霉味儿呀?可能屋里太潮了吧!”
韩大胆儿道:
“不对,应该就是血腥味……”
说着指了指墙上那扇门,说道:
“应该是从门里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