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胆儿就近找了僻静的地方,先审了一遍报案的冯广,然后请高宝生和手下警察,带冯广先回三所。九指半的尸首已经送去了防疫院,其余警察则在四周走访调查搜集线索,再悄悄去九指半的住处,看看有什么发现!
安排完毕,他便将九指半的刀,和那个连着软管针头的玻璃罐子,包起来拎着,径直往不远处那栋建筑走去。陈飞扬、张彪、李环和范统也紧随其后。
陈飞扬边走边问道:
“师父!咱干嘛去?是找证据还是抓凶手?”
韩大胆儿随口说道:
“前面不远就是三区公署,应该有电话,我打个电话找朋友做点东西!”
陈飞扬又问道:
“做嘛东西?我帮您做!”
范统旁边不耐烦地道:
“你这孩子怎话这么多,嘴这么碎呢!”
韩大胆儿来到公署,接电话打给了梅若鸿。
两人通话说了不过几分钟,韩大胆儿撂下电话就连带喜色,然后对张彪道:
“你认识巴斯德化验所吧?”
“认识,上次搜证化验去过,还是找梅小姐吗?”
“对,她给你些东西,一会儿你直接带着去河北新区大经路,电话分公司前面的大宅门口和我碰头!”
张彪知道事情很紧要,便在公文署借了辆自行车,骑上车飞也似的往法租界去了。
韩大胆儿在公署里等了有两个钟头,这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韩大胆儿抓起电话,果然是尤非打来的,韩大胆儿想要调查的病例资料已经被尤非查到了。
韩大胆儿放下电话,说道:
“咱们走!”
“去哪?”
“抓凶手!”
韩大胆儿回答得斩钉截铁。
陈飞扬听得异常兴奋,跃跃欲试,李环默不作声,只有范统问道:
“凶手?哪个凶手?杀九指半的?”
“杀卢俊的凶手!”韩大胆儿道。
范统、李环和陈飞杨三人都一愣,异口同声问道:
“杀卢俊的不是九指半么?人都死了!”
韩大胆儿,走出三区公署大门,顺着河往金刚桥方向走去,边走边道:
“我说的是指使九指半的人!”
几人顺着海河边,过了金刚桥和旧民政所,然后顺着大经路一直往前走。
这片地区都属于河北新区,是清末洋务运动时直隶总督兼通商大臣袁世凯,在海河北岸开发的新城区,也是袁世凯推行新政的地方,当年开发建设的时候,就采用了采用了西方城市规划理念,所以当时称为北洋新城。
几人过了电话分局,走不多远,就来到一处西式大宅外。
这是一栋奥地利风格建筑,带有浓重的哥特式风格,虽然只有两层,但却显得甚为高大。由于大宅所有窗户全都紧闭,而且挂着窗帘,就更显得建筑十分阴郁。
大宅前后都有庭院,种有不少树木植被,其中有数棵参天大树,应该是兴建大宅之前就在此地生长的古树,动土时被保留了下来。因为树身很高,即便旭日高升,大树繁茂的枝叶也会遮天蔽日,把整栋大宅笼罩在阴影之中,所以更凸显其哥特风格大宅的冷峻。
这大宅不是别处,正是屠兽场现任场主黄潇的宅邸。
范统一看是黄潇的家,心里就有点打鼓,心说刚才还不如和李环去运尸呢,这黄潇岂是好惹的,他控制着全天津卫的屠宰业,每年光给总厅的利润就得十万八万,又是厅长亲自任命的人选,说归说,可轻易动不得。
韩大胆儿并没上前敲门,而是在黄宅不远处,找了个僻静处坐下休息。
陈飞扬问道:
“师父,咱在这等嘛?”
韩大胆儿道:
“张彪一回来咱们就去抓凶手!”
范统看了一眼黄潇的大宅,又转头问道:
“韩头儿,你说的指使杀人的,不会真是黄潇吧?”
韩大胆儿道:
“你们听说过一种叫嗜血症的病么?”
范统和李环摇摇头,只有陈飞扬想了想,然后说道:
“我好想念书时候,听一个同学说过,这病叫什么……什么淋什么的病!”
范统道:
“淋病?那不是脏病吗?妓女才得那个病呢!”
“不是淋病……”
韩大胆儿道:
“是卟啉症!又叫嗜血症,是一种血液疾病,是种绝症,得了这种病活不了多久,而且还有光敏性皮炎!只要晒到阳光皮肤就会被灼伤,就跟外国里的吸血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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