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抱着尸体,还沾了一身粘稠的血迹,不由得心里发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个寒噤浑身一抖。
这时,张彪看了看墙上殷红的符咒,好像想到了什么,便道:
“我觉得你说的都对,就一点,凶手身高恐怕不矮,应该不止中等身材!你看看这墙上的符咒……”
说着伸手往墙上殷红的符咒一指,接着道:
“这符咒上边起头写这么高,我觉得他身材至少得和你我差不多!”
韩大胆儿道:
“这是个凶手故意误导,你看现场这么多血迹,他还在尸首旁边躺过,身上沾了血迹,但他搬动尸首,又在尸首旁边开膛摘心,却十分小心,没留下一点沾血的足迹,就是为了故意隐藏真实身高。
他是把画符的笔,绑在一个棍子上,在高出自己身高所及的位置开始起笔的!你看这墙上字体殷红厚实,笔锋一定湿润饱满,所以书写时墙边地上会有些滴落痕迹。
你看墙边那些红色液体滴落痕迹,离着墙壁还有段距离。要是靠近墙壁书写,滴落痕迹肯定比现在要靠近墙壁,照这个距离应该是笔上多余的液体顺着笔杆绑着的棍子,一直滑落,所以才滴落在离墙这么远的距离!”
“把笔绑在棍子上?”
张彪捡起车夫刘大扔在一边的棍子,看了刘大一眼,就这一眼刘大差点吓尿了裤,登时就双手乱摇,嘴里连连道:
“不是我!不是我!跟我没关系!我认识春杏,哪能干那事儿!”
“嘿!你果然认识死的这个,连名字都知道,那准是你干的没跑了!”
张彪听到刘大认识死者,明知道刘大没这个胆子,却故意装着掏手铐。
刘大吓得魂儿都没了,裤裆里发潮,眼看就要尿出来,连连告饶道:
“我……我跟她不熟!她要价太……太高,去不起!……副爷!副爷!真跟我没关系,您了……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韩大胆儿见刘大都带着哭腔了,便对张彪道:
“行了,吓唬吓唬得了!”
接着又问道:
“死的这个叫春杏?”
刘大如遇大赦,连忙点头道:
“对对对!就是前面胡同里的暗娼,总觉得自己长得俊……明明就是个暗娼,要价比小班里的都不低!”
韩大胆儿道:
“这个春杏既然长得不错,怎么会在胡同里当暗娼呢?”
“听说以前也是头等班子里的,后来是得了脏病还是怎么的就给赶出来了,其实最主要因为她手脚不干净,而且还挑客,老得罪主顾……”
“你知道的还挺清楚!看来你还挺熟的!”
张彪在一旁喝道。
刘大吓得赶紧道:
“不是不是!我…我都是听别人说的,我跟她真不熟!”
刘大越说声音越大,吵吵嚷嚷,把胡同里其他邻居也都吵醒了,不一会儿,挨个院门都有人出来探头探脑向外张望。
韩大胆儿用刀从墙上刮下一些符咒红色字体碎屑,撞在纸包里。
他第一眼看见这符咒,就觉得其红色太过艳丽,虽然其中可能有人血的成分,但光靠人血写画的符咒,颜色无法如此厚实,那需要非常多的血液,现在地面和死者身上的血迹量,并不具备书写条件。况且血迹干了之后,符咒会呈现深棕或是褐色,不会像现在这么殷红。其中肯定含有其他成分。所以他取下些符咒笔画上的红色粉末,准备拿去化验。
韩大胆儿见搜证已毕,便让人把尸首搭上运尸车,留下两个警察收尾,其他人先回总厅。
尤非带着刘大去核对死者身份,并且找以前查殷枭案时,曾找过的三阳教那个已经退教的老信徒,问问他见没见过这种符咒。张彪则等着明天一早将案子上报立案。
安排好一切之后,韩大胆儿才跟着运尸车去了防疫院,要和老苏一起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