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都对他十分忌惮。
刚被关进去,韩大胆儿就闻见一股潮湿的霉味儿,混着白灰和木板的气味,十分呛人。他咳嗦几声,也不理押他近来的两个个警察,自顾自地走到里间屋,在铺板上盘膝而坐,闭目静思。
两个警察将门锁好,也都离开了。其实凭韩大胆儿的本事,要逃走未必是什么难事,但今天总厅内外都有荷枪实弹的警察,其中有不少都是预备队,孟威的手下,他可不想给这些人借口对自己开枪。所以十分配合地进了羁押室。
厅长等领导,念在韩大胆儿以往的功绩,又见他并不反抗十分配合,所以命令所有警察,除非韩大胆儿拘捕逃跑,否则不要开枪,只是将他暂时关押,大门上锁后,羁押室外也并没安排人把守。
今天这事儿要放在一般人身上,这会儿早已经慌神儿了,但韩大胆儿却显得镇定自若,实则他内心也很焦急,现在“人证”“物证”俱全,自己一时辩白不清。他原本对窃案已有头绪,心中也有了嫌疑目标,可现在看来,可今天这一出构陷记,却搞得他有点迷惘了,但他心知构陷自己阴谋却一定和孟威有关。
韩大胆儿心中思索案情,感觉最近发生的案子,似乎和今天的事儿都有联系。闭目静思不知时日,门缝下透进阳光,转眼已经中午了。侦缉科的人一律不准靠近二楼羁押室,所以给他送来午饭的,是预备队的吴寿和罗小良。
此时干过完春节,还没出正月,天气严寒,羁押室里没有炉火,又十分阴冷能,韩大胆儿虽然穿着棉衣,也不禁打了个寒噤,感觉浑身莫名的寒冷,而且手脚开始有些酸软,他伸手一模自己额头,竟然烫火炭,自己不知何时开始发起了高烧。
他平日里身体极好,甭说发烧,连感冒都少有,想起最近天津卫伤寒流行,心中暗想,莫不是自己染上了伤寒?越想身上越冷,便拉起床上的被子披在身上,但觉神困体乏,浑身难受,不一会儿便昏昏睡去!
这一睡去做了个噩梦,只梦见大半夜,自己身在老城里,却在追赶一只硕大的白毛黄鼠狼,忽然耳边几声惊雷滚滚,韩大胆感觉浑身一震,抬眼望,只见天空一片血红,漫天血云不停卷动。
韩大胆儿眼看便要抓住那黄鼠狼的尾巴,忽然那个戴面具的青袍然出现在面前,当胸便是一拳,他闪身避开伸手却有人抓住了他肩头,回头一看竟然是那猴脸面具人,那人缓缓摘下猴脸面具,却露出一黄鼠狼毛茸茸的脸……
这时,却见那黄鼠狼的脸变成了孟威的脸。他正想一拳打过去,可身子却变得异常僵硬动弹不得,霎时间四周寒气袭来,只觉身子一会儿冰冷如坠冰窟,一会儿燥热如置火烤,痛苦难当,鼻中却闻到一股腥味,这腥味刺鼻,让人几欲作呕。
在这腥味刺激之下,韩大胆儿逐渐缓醒过来,眼前一片朦胧,只觉身上寒冷脸上燥热,体力不支昏头涨脑,想打精神直起身子,手上却好像抓着件坚硬冰冷的物事。他双脚刚一触地,就觉得地面滑腻腻的有些东西沁在鞋底。
他努力睁了睁眼,这才看清,鞋底一片殷红竟然全是鲜血。鲜血是从外间屋留进里间屋铺板边,顺着鲜血在往前看,一个人身穿警服,趴在外间屋地上,身下一片血泊。
这人正是预备队队长“孟威”!
孟威双目圆睁,趴伏在地,脸却朝着韩大胆儿,他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面色苍白如纸,眉心处有一个伤口,那是个子弹的弹孔,孟威此刻已然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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