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生前中等偏上身材,身体双臂肩背处肌肉发达,双手骨骼粗壮。
再往尸首脸上看去,虽然五官已经肿胀难辨,但韩大胆儿依旧让黑三儿过来辨认,黑三儿平时只管坐镇鲇鱼窝,对到底鲇鱼窝有多少男男女女进出其实不甚了解。
这时小虾米和那个瘦高个儿冲洗完身上污物,刚巧回到院儿里。黑色三儿赶紧对瘦高个儿喊道:
“豆干!过来认认尸首!”
感情这瘦高个儿姓窦,因为长得高瘦,所以得了个“豆干”的绰号。韩大胆儿一听,这俩小子怨不得常在一起,一个豆干一个小虾米都是配菜的辅料。
豆干即便冲洗完了,全身还是一股腥臭。小虾米捞出尸首后,他并没有自己辨认,此时才捏着鼻子凑近仔细观瞧。男的他认不出,但女的手上带着的银镯子他可认识,那是妓女牡丹的随身之物。虽然现在这尸首已经看不出人样了,但衣服依稀是牡丹常穿的!
原来豆干就是牡丹这院儿看场子的人,就是之前那个白老太太杀人剥皮时,正好去胡同口吃夜宵的小子。他常年在这院儿看场子,所以对院儿几个暗娼都十分熟悉。那银镯子十分精巧粗大,他一直看牡丹带着十分眼馋,总想着借机会顺走,所以认得这对镯子。其实那镯子只是镀银的,里面只是白铜而已。
豆干疑惑,眼前这具女尸,带着牡丹的镯子,服饰又完全一样,难不成这尸首就是牡丹,可不对啊!牡丹不是被剥了人皮掏了心肝而死吗?那血葫芦赛的尸首自己可是亲眼得见呐!
其实豆干而所说,和韩大胆儿心中猜测不谋而合!
此时韩大胆儿又仔细端详那具男尸,只见男尸面部臃肿,眼耳口鼻都发涨外翻,不过面部皮肤却留下些端倪,让韩大胆儿瞬间知道了此人身份。
韩大胆儿道:
“我听说牡丹有个常客,叫陈雀子!”
豆干道:
“对!没错!槐花那晚看见,陈雀子踩着水缸翻墙逃了,后来这货也没再出现过,有人说是外出避祸去了!”
韩大胆儿指指墙边的水缸道:
“你看那缸口,参差不齐,甭说踩着缸口翻墙,常人就算能稍微落脚不打滑都算不易,这我刚才进院儿就看见了。想必眼前这具男尸就是陈雀子!”
听韩大胆儿这么说,黑三儿和小虾米也好奇地一齐凑近观瞧。
韩大胆儿指着男尸道:
“虽然他皮肤被井水泡涨,但用手触及便可知晓,其双臂两肩肌肉紧实,双手手骨粗壮,应该是在油坊长期推磨榨油,劳作所致!而且陈雀子的外号,不正是他去南市点痦子,落下一脸小坑,所以才得了这么个外号儿么?”
韩大胆儿又道:
“你们看看,虽然他面部肿胀,但依稀可以看到皮肤上大大小小的凹坑,那便是他点痦子时留下的!”
黑三儿等人一看,果不其然,男尸无法辨认的脸皮上,的确有不少细小凹痕,若不仔细观瞧却不易发觉。
韩大胆儿看着院中冻硬的土地,一片黑漆漆的血渍已经浸入土层。想必此处就是那无皮的尸首,陈尸之处。
他回头又看看牡丹和陈雀子的尸首,还有那张身份不明的人皮,心想:处理了那两具尸首和人皮,却没处理这具,如果一丝痕迹不露,不是更能神不知鬼不觉么?而且之后槐花失踪,并没有无皮尸出现,说明又被凶手处理了。今天这件案子,也没处理尸首,无皮尸首就那么单摆浮搁,且间隔时间比上两次案件也大大缩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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