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深褐色的血迹,由于囚室有气窗,室内相对干燥,所以血迹已经干涸,就算如此,地上也散发出浓烈的腥臭,墙上也有不少喷溅的血迹,旁边地上还有个用血画成的符号,看着像是道教的符咒,但又似是而非。
梅本事看不出地上画的什么玩意儿就问道:
“这是嘛玩意儿?谁画的?”
分监长陈琦道:
“俩死者身边都有这符号,有人说是……”
闫振生瞪了陈琦一眼,陈琦便不再说下去。这时梅本事又想问些什么,韩大胆儿不等梅本事又问废话,开门见山就问起案发经过,和现场状况。闫振生虽然是分管这片的,但具体情况还是分监长陈琦比较了解,所以就让陈琦把案情介绍给督办专员。
住在这个囚室的是个盗窃犯,名字叫“黄彪”,因为在老城里入室砸明火,被老城里二所所长夏宏斌逮着,最后判了五年,上个个月刚关进来。
这家话不多,挨打都不喊疼,就是不爱干净,人没到味儿先到,生活习惯特膈应人,身上脏得生疮,都烂出蛆了,他还跟没事儿人赛的,顶着臭味儿该吃吃该喝喝,换过几间多人囚室,属盐汤儿的,关在哪,哪咸(嫌),最后只能关在单人囚室里,前些天早上被狱警发现,死在自己的囚室里。
监狱有个规定,每天傍晚五点,所有犯人必须点卯验明身份,就算是得了病的,受了伤的也不例外。连得疾病死的,也必须停放三天,要不家属领走,要不直接在监狱里的焚化炉焚化。
黄彪头天点卯时候还好好的,第二天一早却发现,用炕单子拧成绳子,吊在小气窗铁栏杆上,被人剖腹抽肠,然后割喉而死,仵作说是半夜先被人吊起来,然后刨开肚子,肠子流了一地,最后被割破颈动脉失血而死,鲜血喷了一墙一身,地上还有个用血画的符号,现场也没有个凶器。
韩大胆儿问道:
“囚室的门是锁着的?”
陈琦点点头道:
“要不说怪吓人的呢!这要真是人干的,凶手还能凭空飞走了?”
范统这时插口道:
“不是人,那就只能是鬼!我以前就听说,这鬼能穿墙入壁,化成一股烟儿就没影了!”
韩大胆儿道:
“什么鬼杀人,这世上哪来的鬼!”
陈琦见韩大胆儿是督导专员住手,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低声嘟囔道:
“不是鬼还能是什么?人还能从门缝挤出来么?你当时相片呢!”
梅本事范统这么说,就拿手朝着范统腰眼一桶,瞪了他一眼。范统身上痒痒肉多,腰眼儿被捅了一下,瞬间痒痒的嬉皮笑脸,但看见梅本事瞪着自己,只好强行忍住。梅本事这人其实挺迷信的,听完范统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发虚,脸上神情也略显难看。
韩大胆儿听完却不以为意,问道:
“尸首呢?”
陈琦道:
“在东边老收容所的停尸房里。”
韩大胆儿和梅本事耳语几句,梅本事赶紧摆出郑重的神情道:
“带我们去看看第二起案子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