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装作什么也看不见,却看到了愣愣坐在凳子上的大公主。
大公主看着皇后,平静的叫了一声母后。
皇后还没有来的及做出慈母姿态,便听到皇帝说道:“兰妃身体不适,便免了她的礼。”
皇后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兰妃应该好好休息,当务之急,便是想办法解了兰妃身上的毒,并查出幕后真凶。”
此时,太后派来的嬷嬷也说道,“太后娘娘说,一想到宫中居然有如此恶毒之人,她便整夜不得安眠,但又考虑到皇后娘娘也在病中,便将查找真凶的事情交给了齐嫔。”
皇后面上一僵,她看向一向站在她这边的皇帝,就见皇帝若有所思的点头道:“母后考虑周到。”
这个时候,齐嫔同玉华宫的李姑姑走了进来,随后跟着的,还有一脸着急的苏婕妤和安婕妤。
几人向皇后见了礼后,为首的齐嫔开口道:“玉华宫礼品来往都有登记,嫔妾刚刚查探了那胭脂的来源,发现是崔婕妤所送,已经让宫正司去审问了崔婕妤身边的宫人,想必很快便会有结果。”
皇帝看过册子,便交到了皇后手上,皇后看完,疑惑道:“六个月前所送的胭脂,如今才拿出来用?”
“都是嫔妾的错,兰妃姐姐从不用胭脂,是嫔妾觉着若是用些胭脂,想必会更好,兰妃姐姐听了,才让李姑姑从库房里拿胭脂,谁曾想……”安婕妤惶恐的说着,但皇后却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问道:“怎会是今日提醒兰妃用胭脂?”
安婕妤支支吾吾,她看了一眼神色莫测的皇帝,又看向一脸病容的皇后,半响都没有说出理由。
就在段离要发作时,他感觉到兰妃的手拉着他的袖子,轻声道:“是陛下昨日说道,妾的脸不施粉黛便如同桃花般娇嫩,若是上了胭脂,该是怎样的美景。
妾便问安婕妤,女子上了胭脂是不是更美,安婕妤才劝着妾试一试,陛下不要怪罪安婕妤,都是妾……”
皇帝按住她的手,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轻咳几声,便让安婕妤起身。
宫正司审问的结果很快出来,确确实实是崔婕妤动的手,仅仅只是因为兰妃的妹妹拒绝了崔家的求亲,害的崔婕妤的弟弟流连花楼,终日不归家,甚至没有了志气,崔婕妤得知后,迁怒于兰妃,便在送给兰妃的胭脂中动了手脚,还沾沾自喜道:怎么会有人在自己送的礼物中下药,到时候若是兰妃毁容,皇上和皇后一定不会怀疑她的。
崔婕妤当然不承认自己下药,但贴身宫女已经供认,人证物证俱全,她除了说不是自己外,拿不出证明自己清白的法子。
皇帝原本觉得有疑,便听到凌婉莹嘤嘤哭道:“妾自入宫以来,一直与人为善。”
在场的宫妃想,确实,兰妃连陛下的喜好都告诉她们了,就差没有说私下同陛下相处的亲密了,确实与人为善。
“从不招惹是非。”
兰妃至多去御花园转转,连稍远着的亭台楼阁都不去,又怎会招惹到是非。
“崔姐姐怎么会这样对妾,仅仅是因为妹妹拒绝了崔家的婚事吗?妾觉着崔姐姐不是那般心狠之人,陛下,是不是有隐情。”
此时,被崔婕妤刺过的宫妃们多想开口,是,崔婕妤便是那般心狠之人,不过是一个宫女在她作画之时出了声,崔婕妤便认为那小宫女违了规矩,生生罚人家二十廷杖。
可怜那小宫人,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落得终身残疾。
而她们还好些,虽没有被杖责过,但每次在外遇到崔婕妤或者在皇后宫中问安时,总会被崔婕妤挑剔一番,若是被挑剔之人比她得宠,崔婕妤还会打击她的容貌,直将人说哭。
崔婕妤这么过分,皇后从未管过,就最近崔家被陛下打压,崔婕妤忧心家中父兄,不再出来行走,她们才觉着头顶的巨石被挪开了。
听着美人哀泣,皇帝哪能想那么多,当场便将崔婕妤打入了冷宫,这可让崔家急了,他们上书为崔婕妤求情,皇帝看到上书的人,猛的发现,崔老太爷的门生居然这么多,还那么听崔首辅的话,又开始磨刀霍霍。
但崔家不似秦家,皇帝抓不到他们太大的错处,便只能暂时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