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自己百般小心,千防万防却还是让意外发生。
她醒来时问的第一句是:“她说的是真的吗?”他无言以对,纵然他有成百上千个借口,却也无法在这样的场合下对她说出。她从他的沉默里得到了答案,于是点头:“很好,这才是你。”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就连那个小警察都看得出他在虚张声势下的狼狈与恐慌,嘲笑他说:“你再翻不了身。”
如果那个孩子活下来,到现在也快五岁了。如果他能活下来,现在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可惜没有如果。
许慎行的目光在那张b超片上流连了许久后才往下挪移。滑鼠滚动挪移,现出那狗仔后附的书面报告。他一行一行地看着,面上的表情渐渐凝重,最后是一片漠然。
原来不是她心甘情愿,原来竟是迫不得已。他从未想过,他也从未想到她会嫌弃腹中骨肉。可是不怪她心狠,他早该料到会有今日结果。
只是那孩子还未成形时就被母亲厌弃,它若有感觉那该会多难过伤心。
他忽觉得心头一阵酸楚,低声说道:“冠允,给我支烟。”
柴冠允之前见他还面带欣喜,不过转眼间便气氛凝重。他本想探头看看那狗仔写了什么,但又不敢凑前。现在听他说话间语气颓丧,像是受到重大的打击,心下越发好奇。他借着递烟的动作倾过身去,飞快地扫了几眼后险些没七窍生烟。
那猪头狗仔,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的都写。那女人愿意生下孩子就行了,还把过程写得这么清楚是要闹哪样?嫌给他大哥的刺激不够?难道他的大侄子是随牙膏强行附赠的果盘吗?要得这么不甘不愿。
柴冠允在心里一通大骂,但面上却丝毫不敢泄漏出来。许慎行打发他回去,他却硬是在外间的套房里赖了一晚。次日破晓时他悄悄推开房门,见许慎行仍维持着昨晚看屏幕的姿势。走近一看他却已经睡着,手边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液晶屏定格在那张模糊的b超图上,男人的指尖轻触在上面,带着依稀的水渍……
我知道我错得太多,再不配得到原谅。我也知道你根本不愿意见我,但愿我能满足你的愿望,永不出现在你面前。
可是这太艰难了,我办不到。
他等不及完全康复便赶到这里。他的左腿即便经过手术与复健也只能恢复七八成,在余下的日子里他必须依靠手杖才能让自己走得稳,这是终生的残缺。
他早在一个月前就来到顺城,每日都等在她的必经路线远远地看着。她的生活很规律,每日清晨起来散步、买早点,接着去上班。她工作的地方离家近,走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她挺着肚子走起来速度却挺快,他跟着都有些吃力。
她的工作确实清闲,但他还是觉得辛苦。她站得太多,那样大的肚子会不会累她难受。那咖啡店开得那么偏,附近都没有地方能供他藏身方便近距离窥视。他只能隔上一阵便装做从店外走过,匆匆一瞥也觉得心安。
这咖啡店的生意太差,一天也没几桌客人。倘若人多他便可以混水摸鱼,能再靠近她一些。但转念一想人多也劳她受累,不如他勤走动。
顺城多雨,他来的这半个月几乎每天都有降雨。每每见她打伞在雨中行走他总是心惊肉跳,生怕她一个不慎滑倒。她不应该是一个人,可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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