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毛茸茸吱吱叫的东西在身边我就忍不住抖了一下,搓着鸡皮疙瘩又跑出了屋。
这天晚上,夏黄文跑来找我,他似乎要到了一剂猛药。
我对着那包桃红色的药粉看了很久,怎么都看不出这是哪儿猛了。
我记得我只是说这两天院子里多了耗子,问他要两贴耗子药罢了,他这是给我整了什么回来?
瞧我迷惘不解的模样,夏黄文开始冲我挤眉弄眼起来,凑近了在我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起来。
当我听清楚他的话以后,我惊吓地忙把手里的药塞回去:“我只毒耗子,不杀人的。”
“呸!谁叫你杀人了!”
“你不是叫我把这个放进裘……唔唔唔。”
夏黄文大惊失色地捂住了我的嘴,一把拽住我往角落拖,见周围没人了才松开手,差一点就把我勒死了。
我拍着胸喘粗气,赶紧表明立场:“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这跟有没有报酬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结果夏黄文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了我很久,然后解释说他有几条命也不够抵杀了神官的罪。
我想想也有道理,也放下了心:“那你是要叫我干嘛?”
“哎呦,我跟你说,我是前两天跟萨阿德打过招呼了。”
“那谁?没听过啊。”
夏黄文拿手往脸上比划了两下:“就是蒙住脸的,很神秘的那种,跟着裘达尔到处晃的。”
“哦,那些家伙乍一看都差不多样子,谁记得住。”
“这不是关键。”夏黄文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声音压得更低了些,“我们是说这裘达尔也差不多到了那啥的岁数了。”
“那啥?……哪啥?”
“啧,你咋是个木鱼脑子!”夏黄文用他的那把大扇子狠狠捶上了我的脑袋,“男人有些压力是需要释放的!”
“……”我死鱼眼了,大致能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了,magi亦是凡人吗?
为了求证,我双手抱拳作势一问,“夏大人,此物可是以四季之首命名?”
然后夏黄文就露出那种□到我很想用脚底板踩的表情:“咳咳,总之你懂的,看准时机,问问他是否有中意的女子。”
“他会告诉我?”这种事想想也知道不可能的吧。
“你知道什么叫旁敲侧击吗?”夏黄文再次白眼。
“哦。”
随后夏黄文又教导了我很久,说什么神官大人口是心非,保不准还会害羞,嘴上死不承认喜欢其实就是喜欢到要死,要我找准机会,以后有好处绝不少了我的份。
我听完以后直摇头,那货的脸皮可比他以为的厚得多。
我再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而后郁闷地望他:“夏黄文,这神官大人的事跟你这个公主侍从有关吗?你干嘛这么起劲?”
我犹记夏黄文当时望向天空的表情,大概就是明媚忧伤吧。
他长叹一声,拂袖苦笑:“你不懂。”
我一头黑线,嘴角抽搐:“我还真不懂。”
他恨铁不成钢地一拍我的脑袋:“啧,你咋就这么笨啊,我是怕那臭小子欲求不满了把脑筋打到公主身上!公主殿下可是要嫁去巴尔巴德做女王的人啊!”
“……哦。”==
在夏黄文走后,我对着那包见鬼的玩意儿看了很久,然后又淡定地把东西往袖子管一揣。
嗯,正所谓随机应变。
我手抄在宽宽的袖子里,一路晃晃悠悠地打着哈欠回房。
路上遇到了玉鸣阁小厨房干事儿的冯妈,硬是塞给了我两碟子发糕,我这种食肉动物对糕点本就兴致不高,但一想白菊对这种甜食喜欢得紧,也就满心欢喜地收下了。
到了房门口,我两手举着两碟子,一脚踹开了大门:“小菊儿――我回……回来了。”
我说话的气儿到半路就弱了下去,因为眼前的场景把我吓傻了。
这白菊正扑在裘达尔的怀里抹着眼泪,后者背对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什么情况。
我端着糕点的手一僵,“欲求不满”四个大字在我脑海里彷如闪着金光般出现。
而后我唯有感叹这老夏莫不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那包粉红真是来得有够及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