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鼓起的黄土包,地上撒着没燃尽的纸钱,加上又是雨后,这地儿蒙上了股极重的味儿。
什么?你问我经历过这么多神乎其技的事了怎么还怕这些?
啧,这能一样吗?==
眼前的这一切都在戳我的神经,我索性闭上眼任由那男人扛,可还是一个劲儿地直打哆嗦,或许是因为这天真的是太冷了。
我被扛着扛着,哆嗦也跟着打着打着,不知不觉我又给昏死过去了。
照这个昏的频率,我真担心自己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还好,我的生命力强得跟狗一样。
当我不知道第几次醒过来以后,我发现自己在一张破旧的床上,盖在身上的被褥倒是挺厚实的。
我动了一下,身上痛得跟针扎似的,尤其是脚底板。
看来这赤脚走路以后是绝不能再做了,太冲动了。
我勉强坐起来再抬个眼皮四处一瞅,这屋子还算是干净整洁,橙色的烛光照亮了整间房,不大但看着温馨。
但转念又一想到或许这屋外头就是坟地,我的鸡皮疙瘩又开始冒起了。
刚这么想着,门突然嘎吱一声响了,我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
还好进来的是个人,我认得这身形,就是那个从坟地里扛着我跑的男人,也算是我半个救命恩人,虽然也差点要了我的命。
现在看来,他不过是个过半百的中年男人,浓眉小眼,两鬓白了些,半张脸上有个碗口大的疤,凹凸不平的,看着怪吓人,跟地底下爬出的恶鬼似的。
他一见我在看他,本快皱成团儿的脸一下舒展开了:“姑娘,你真厉害,我吃个宵夜你就醒了。”
倒是这么一笑,他这脸也没刚才猛一瞧的吓人了。
他放下手里端着的热水,伸手抵了下我的额头:“这烧也退了。”
我本来想顺势接个话道声谢,可这位大哥,不对,这位大爷没有给我发挥的机会,拿毛巾过来抹了两把我的脸,就开始碎碎念。
什么姑娘你怎么倒在坟堆里头啊,什么这儿偏到不能再偏,再过去可就是豺狼出没的深山野林了,还好他及时发现我,又什么他叫大西,是个专业守坟埋尸的,偶尔也卖卖冥币花圈啥的,又什么道谢就不必了,要是方便的话就给点儿银子,那种纸币就算了。
但他最后又瞅了我两眼,说道:“看你沦落到这乱坟岗上,怕也指望不了能给多少了。”
我木着一张脸,严肃地说:“正确地说,我连一张纸都没有。”
他忽然惨叫了一声,最后手啪得拍在额头上,连说了几声“亏本生意”,然后又从指缝间露出一只①38看書网些告诉我你家在哪儿,我好心,再帮你通知一声。”
我眨了眨眼,我在这儿的家人只有迷宫里的那些可爱生物们,但我想大西应该不想看到它们,于是我坚定地回答道:“没有,我就一个人。”
然后大西就像死了一般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屋子,还直摇头说:“谁叫我就是这么好心肠呢。”
没两分钟他又回来了,手上多了碗粥。
他拿了块儿布头往我被褥上铺开,再把粥放到我手里:“唉,你也刚醒过来,就喝些粥吧。”
我接过手,看这有缺口的碗和里面直冒白气的粥,不知怎么的,鼻子一酸,两颗豆大的眼泪珠子就掉进了碗里。
“呀,姑娘你哭个啥?是不是伤口疼了?还是这粥烫了些?”他说着就要替我端手上的粥。
我摇了摇头,推开他的手:“只是觉得能吃饭的感觉真好。”
我拿起勺子往嘴里递,时隔好几百年,我第一次感觉原来肚子里有东西是这么令人感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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