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铮道人酒量不怎么好,喝下半壶就醉醺醺的了,余舒原本还拿自己的八字想问问他那“狗屎命”的事,见状只能作罢,把他扶到屋里躺下,烧水给他擦干净手脸,便将吃剩的小碗小碟装进篮子里拎回去洗。
余小修最近都睡在赵慧家,余舒花了二两银子在东坊买了木牙床,就摆在进门的饭厅里,余小修原本就想和余舒住在一处,这下解决了睡觉的地方,就更不愿回纪家了。
纪家那头,有刘婶给他瞒着,至于翠姨娘,那是干脆将这一双儿女放养,十天半个月想不起来看一回,就说余舒两个月前被撵出来,她从余小修那里听说了余舒有落脚处后,只给捎过五角银子,就再没管过她。
余舒对这“亲娘”没什么感情,不觉得难过,只有余小修心里忿忿,因翠姨娘两次“见死不救”,任由余舒挨打受惩,暗自对生母的凉薄多了几分不满,藏在心里,没和余舒说。
第二天一早起,余舒刚点了炉子煎药,贺芳芝便登门,带来了一个不怎么算好的消息――赵慧的药方里有几味名贵的药材,城里几家都断了货应,贺芳芝寻了朋友,勉强又凑了三天的份,这离一个月的分量差的远了,要是对不齐,赵慧就不得不断药了。
余舒正要发愁,贺芳芝便犹豫着给她出了主意:
“其实,你在泰亨商会的总管手底下做事,可不可以去和他说说,请他帮你搭个线,像泰亨这样的大商会。名底下的药商,每年的药材往往都私存有囤量。”
贺芳芝会这么建议,多少是有些底气的,当日余舒这么个半大的孩子能一口气拿了五百两出来,应是在泰亨有门路的,求个人情应该不太难。
余舒心里头却不这么想,她在泰亨商会,只认得裴敬一个管事的,算是人家手底下的学徒,伸手去讨人情。人家卖不卖她这个“毛孩子”面子,那可难说,不过成不成,都要试试,总不能让赵慧断了药。
“好吧。我过去问问。”
贺芳芝于是将准备好的药单子给了她。
* * *
当天上午余舒就放下事,跑去了万象街后的泰亨总馆,等到中午。见到了裴敬,把事情大概这么一讲,裴敬没有立即答应,先让她拿了药单子看。
他这一看。便吃惊不小:“这些药材都不便宜,你姨母竟是病的这样重么?”他笼统算了下。这一张单子,大概是要花个小二百两。
“嗯,”余舒局促地握着手,请求道:“我就这么一个长辈,日后还想要好好孝敬她,裴先生,您能帮我找找这些药材吗,银钱我都借好了,您看这些够不够。”
见余舒从怀里掏了几张银票出来,裴敬又是一惊讶。道:“你哪借来这么多钱,是...是向你那位异姓的兄长借的?”
裴敬说的这是曹子辛,余舒怕解释不清。干脆就点点头,默认了。
裴敬想了想。道:“这药材的事你不必担心,就包在我身上了。”
他说这话,并没夸口,泰亨商会的副总管,不是白当的,这些药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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